韓東搖頭：「哪至於到離婚這步。別說她沒把我送進監獄，真送進去了我也得接受。媳婦自己找的，路也是自己選的，發生什么，全屬活該。」

關新月佯裝嘆氣：「所有事碰到你媳婦，你底線就不見了。」

韓東思考著什么叫做底線。

能退讓的應該都不是底線，如果他有底線。肯定就是給女兒一個好的成長環境，家人平安。

除此，他心大到全部裝的下。

至於以前尤其重視的感情，在他心里早一降再降。二十七歲了，從部隊到社會過渡也有了兩三年時間。不可避免的，更偏重現實一些。

有遭一日，他跟妻子感情若徹底破裂。他同樣可以因為外力繼續維系著婚姻，兩張紙而已，從來都沒那么神聖到不容褻瀆。

不願再跟她聊妻子，韓東繞開話題，強行把心思扳回到工作上。

「新月，相關人員過去海城已經有陣子了。圖紙弄出來了么？」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初期圖紙他已經給我。明兒我就准備找人打出來拿給你看的。」放慢了點車速，關新月繼續：「人才是塗總介紹的，曾參與設計過世界上最大的天池滑雪場……除了那個老外，我還找了其它幾個國內的頂尖人才陪同參與設計。按你的意思，把整個海城那一帶的山脈全考慮進去了……」

「你抓緊把圖紙給我，好好看看。」

關新月略帶調皮：「東子，這事，我可一秒鍾都沒耽擱過。要不要獎勵我一下。」

「得先看看再說。那些人設計人員的名頭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拿出來什么樣子的圖紙。再則，我能獎勵關總什么？你要錢比我有錢，要能力比我有能力……」

關新月妙目流轉：「我缺人，缺一個能陪逛街拎包的人。」

「就這點要求啊？沒問題，天天幫你拎包也可以。」

說話間，韓東見她開車走的路線不對：「這是打算去哪？」

關新月自然而然：「你不說要幫我拎包，當然現在就去逛街。順便，請你喝一杯，好好去去這兩天在公安局的晦氣。」

「我連衣服都沒換……」

「不用的，我不嫌棄你，在意別人嫌棄與否干嘛。東子，你照照鏡子。還別說，身上這股滄桑勁，特別有味道。」

「酸腐味兒。」

「男人味。」

韓東失笑：「我看你是該找對象了，不能總逮著我一個人調戲。」

「哪這么容易找合適的對象，我以前考慮過。我這一類，只適合離過婚的男人。」

韓東瞧不出她是開玩笑，還是隱有所指。打算回應之際，有短信發了過來。

他輕松著的表情緩緩變差，妻子發的短信。告知他了所住酒店名字，還說他一天不去找她，她就一天不回東陽。

韓東定了片刻，未做回應。

她想等就等著吧，她回不回東陽跟他也無關。茜茜是岳母在照顧，他大多時間在外，是通過小姨子跟岳母關注孩子。

他身為丈夫，台面上可以做的，是找人盯她幾天。畢竟，她一個女人，安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