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不是因為關新月跟妻子離婚,就算是的,又如何。
家庭對他是種奢侈。
狗一樣的生活在堅持,碰到妻子那個惡心的前男友也在堅持……
並不怕堅持,但一個人能堅持到多久。
玻璃一樣的婚姻,她可以任性無數次,他要任性一次,就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海城的事,夫妻同心,不但容易解決,甚至都不會發生。
都沒有,仍然我行我素。這是在怪自己不能讓她放手做她想做的所有事?
麻煩,累贅,干擾。
到打定主意離婚前夕,韓東對這段婚姻的認知就剩下這些。是的,他既然沒資格要求她配合做什么,就不如離開。何況,離婚後若自己意外死在海城,她也更容易接受一些,他能更加放手去做。
那到了現在,婚離了,她事業也好了。反過來說他可怕,處心積慮。
韓東被她這些肆意無忌的話刺的跟個傻逼一樣。
她到底想干嘛!這就是,分明棄之如敝履,嘴上仍是:老公,我還愛著你?
如此廉價的愛,不要也罷!
韓東壓住了腹部,胸腔的跳動,似在掀動著還沒徹底痊愈的傷口。
煙頭墜地,他機械邁步,准備離開。
「爸爸,找爸爸……」
是女兒哭鬧的聲音。
韓東轉頭,看著她張開手臂,想掙脫夏夢掌控的哭鬧樣子,眼眶恍然開始模糊。
很多年前的自己,一覺醒來,也是哭著要找母親。現在的茜茜,一如當時在姑媽懷里掙扎的他。
站直身體,他走回拉開了車門。
夏夢激動道:「她是我女兒……」
「不要嚇著她,先給我。」
話落,韓東干脆卡住她胳膊,趁著夏夢力道松懈,輕巧把女兒從她懷里接過。
「你混蛋……」
夏夢下車去搶。
啪!
韓東單手摟著女兒,不假思索,便一個耳光將快失去理智的夏夢打愣在原地。
半響,她捂著臉:「你,你打我。」
韓東單手抱著還抽噎的女兒。轉而,看向夏夢:「孩子我明天會送回來,你清醒一下,該怎么做母親。要是做不好,別做了!!」
夏夢通紅著眼睛對視:「那你配做一個父親嗎?」
韓東爭累了,用手幫女兒抹了抹眼角:「今天跟爸爸睡,好不好。」
茜茜怯怯同意,試探指了指夏夢。
「她眼睛進蟲子了,一會就好。」
韓東哄著,心態漸漸平和,越走越遠。
不後悔剛剛沖動下的一巴掌,事實上看她毫不顧忌孩子大吵大鬧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缺了心平氣和去談話的能力。孩子是個體,不該參與到大人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