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瞄了一眼:「沒發燒吧?說起胡話來了。你這是自信?你這分明是電視劇里的那些瑪麗蘇綜合症患者。夏夢,既然說到這,我也說幾句實話。我活二十八年了,除了我媽還有你,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心甘情願的什么都想去幫她做,不舍得她受一點委屈,欺負……」
「包括女兒,我揍就揍了,沒什么歉意。唯獨你,碰你一下,我比你難受十倍,一百倍。可你這人呢,還就是欠揍,犯賤,有時候逼的人不動手都不行。就像剛才,我要不是手不方便,一樣揍的你哭爹喊娘……」
夏夢撇嘴:「這么說你是連你媽都會打。」
「你也配跟我媽比,我有記憶的時候,只要她在,我爸都不敢碰我一下。她要是還活著,碰到你這種兒媳婦,咱們倆過不了三天。所以我有時候跟你在一起,覺得特別對不起她,她把人捧在手里都還怕化了,卻被你們丟來丟去。」
提到母親,韓東神志開始恍惚。
這么多年過去了,什么都會變淡,可總有一些瞬間,讓人此生都難忘卻。
他記得母親剛剛過世不久的那個階段,哭的多了就哭不出來,覺得整個世界就剩他一個人。每一次跟著家人去祭拜,他甚至都想掘開墳墓跟她睡在一起。
生命的不確定性,在女兒出生以後,他真的比任何人都要忐忑,想的更多。
他死一萬次,都不願意孩子再體會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現在就挺好的,跟孩子不遠也不近,默默護著,守著,看著她能平平安安的成長就夠。
夏夢自也隨著安靜,心里像是給塞滿了東西。
試探壓了壓男人肩膀,笑著道:「我請你吃頓飯,當咱們倆暫時的告別宴。另外再給你兩年時間,等你看清楚關新月真面目,再回來找我。不過,到時我還要不要你,這就說不准了。」
「話里有話?」
「當然,我難不成去覺得一個蓄意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是個好人?她在你面前柔情似水,可整個東陽誰不知道她關總的手段。如此兩面性的人,反正我覺得很假,假的離譜。」
「我跟她關系雖然不簡單,但也沒你想的復雜。」
「都同居了,還不復雜?」
韓東聽她說了一圈又繞回來,打住道:「別提她了,背後說人沒意思。」
「可是你在她面前沒少非議我?」
「沒有吧。」
「她親口說的,你對我意見很多。」
「這個正常,她是不想你騷擾我。」
夏夢看了無所謂的男人很長時間:「算了,這頓飯免了吧,我怕一不小心再跟你吵起來。但韓東你給我記著,時間會證明一切,希望你有天不會後悔。」
「我做事從來都不後悔,錯了就認。」
夏夢滯聲,加快了離開腳步。
「喂。」
夏夢停下,迅速回頭:「想說什么。」
「路上注意安全,注意來往車輛,紅綠燈看清楚……」
夏夢握拳:「你更要注意,瞎子走夜路才最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