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氣,離奇沉默。
韓東頭抵了下燈桿:「你如果缺錢,並且沒有時間,撤吧!人,錢,一起,我盡我所能,支持你的任何決定。錢你不用擔心,投進去多少,我一分不少全部給你。」
「東子,我不是這意思……」
「這是我的意思,咱們認識這么久了,難不成你讓我背起來。通源,因為悅城倒閉這個負擔。我背不動,會內疚一輩子。」
關新月慌亂,揉了下眼角:「我抱怨幾句而已,不要這么說。」
韓東緩聲:「再告訴你一遍。現在,我不勉強你做任何事情,將來也不會。要是覺得能再熬幾天,熬著。熬不了,悅城員工不需要一個自己都缺乏信心的領導,這對那些努力工作的員工,特別不公平。」
「就算,最終一敗塗地,那也是盡力之後。至少,能夠坦然面對。」
「好,不說了,我不說了。你就當我婦人淺見,別放心上。我說這些話,其實是以為你離不開上京了……這邊那么緊張,你還有心情逗留……」
韓東站直:「早點睡吧,好好考慮考慮去留,明兒給我答復。做不到一起有難,就盡量好聚好散。」
「我不考慮,除非你想趕我走。」
「那行,見面再說。」
「生氣了。」
「我司機來啦,明兒再打給你。」
關新月多少惱火都被他如此態度弄的一干二凈,微不可查:「我想你,才會口不擇言……」
韓東又點了支煙,溫聲:「兩碼事,事業是事業,感情是感情。」
「真是這樣?」
「你怎么也開始啰嗦了。」
「那,晚安。」
韓東若有若無的頷首,收起了手機。
被這個電話擾到,頻繁點煙,忘返車中。
關新月的所有顧慮,他都有。
那怎么辦?
說放棄就放棄,說不做就不做,找人接盤?
他就算再往商人的方向轉變,也忘不了在海城經歷的一切一切。十幾個同事喪命,無數次驚心動魄。乃至於如今,白雅蘭都時時刻刻的可能面臨著危險。
現在的海城是很多鮮血換來的,它如果可以變得更好,他會盡自己所有的努力,不惜代價。
錢是什么?
它的價值是要被人驅使的,而不是人被它牽著鼻子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