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越來越像他,其它部位又越來越像夏夢。看著,時不時用嘴唇碰碰她額頭,心定神凝。
他沒了剛聽說讓他去部隊幫忙的排斥,錯愕。
是體會到了老頭苦心。
嘴上不承認生活成了一團麻,他自個清楚。
漂浮不定的狀態,早被磨損的快沒有了自己。
驕傲還驕傲著,沒了驕傲的資本,成就。
朋友都特別好,每個人都在往正軌上越走越前。他是乍然間被太多人旁敲側擊的提醒,才意識到自個偏了太多。要找時間,來進行沉淀。
部隊不需要他,都認為,他需要部隊了。
回程,跟傅立康不同路。
韓東抱孩子不方便坐副駕駛,跟夏夢一塊坐在了後排。不直接交談,騰出手,發了條微信。
夏夢視線翻轉,也低頭編輯:「干嘛。」
韓東毫無障礙:「你上次,是真心想要跟我復婚?」
「你說結婚證是張紙,為了孩子,我多張紙無妨啊。」
韓東跟傅立康喝了點,思維稍慢,定了定神:「我猜也是這樣。現在吶,想法變了沒。」
「沒變,你對婚姻無所謂,我也無所謂,才公平。」
「那回東陽復婚。」
「可以,有條件。」
「什么條件?」
「財產公證,再離撫養權明確……你同意這些,我就不介意勉為其難。畢竟,家里多了你,是真防賊!」
韓東思路跟不上她的話。
迷糊了一會,好像覺得她在罵人。
夏夢手指繼續跳動:「把自己位置擺正了,以後才不會這么多理直氣壯。你有備胎,我也不缺人追,比你傻的找不到,比你聰明的滿大街都是……還有,別喝幾杯酒,在這胡言亂語。我真瞧不上你,有些話得靠酒才敢說……」
韓東打字更慢,半天:「太尖銳了吧。」
「學的,垃圾接觸多了,想不尖銳也不行。」
「對,你身邊垃圾是挺多。出淤泥,蓮花不好做。」
「你說誰蓮花!」
韓東聽聲音不對,已縮了下腿。還是驟疼,被踢了下狠的。
「跟你真沒話說,只准周官放火,不准別人點燈……」
「你先放的火,弄清前因後果。」
韓東騰手揉了下腿,縮到了車身一角,遠遠避開。過會,記起了正事:「什么時間回東陽?」
「不急,榮海合同一天不簽,我就留一天。還有,這邊去天海比較方便。猶猶豫豫的,是不是想讓我放棄新通源。」
「你哪來的自信不放棄就一定可以?」
夏夢嗤笑:「你又哪來的自信,認為,關新月可以弗掉塗青山面子。人跟你不一樣,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創業謀劃。沒有那種,毋寧死,不彎腰的骨氣。韓東,我發現你眼里的人都太簡單了。你是屬於國寶,極少只,極少只,不能看誰都像是同類。同類多了,還能叫國寶嘛!」
韓東愣然:「你損來損去,想干嘛。」
「自己悟。」
韓東苦笑,頭轉向窗外之時又難掩落寞。他喝了點酒,竟是連女人的話都聽不懂了。
交流能力退化至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