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新月自嘲失笑:「我不習慣躲著別人。」
「可你分明在找我。另外,我也不習慣一句話分成三句說。」
關新月滯住:「你變的我不認識了。」
「彼此,我跟你感覺相仿。挺幸運的,不管如何,走到盡頭,還有人在耐心等著。我,離不開她,離不開家庭。至於咱們倆,本身都不抱希望,又何來深情。」
「敘舊就不敘了,該說的話咱們早溝通過。那些你為了我,我為了你,都不重要。我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請你以後當不認識我們夫妻。最後一次,條件你開。能做到我做,做不到,反目成仇。」
關新月冷淡:「有沒有人說過,你特別殘忍。」
「那可能跟我經歷有關。我對於不願做朋友的人,不知道怎樣去留情面。因為留情面的同時,傷害的是最親近的人。你覺得兩相權衡,該怎樣?」
「嘿,有道理,問題你想怎么樣呢。我說實話東子,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找到了以後生活的方向。直到前幾天,還抱有希望。漸漸的,不平衡……」
「你不是我,沒有人是我,更不會有人了解我現在處在什么樣子的境地。一無所有,知道什么意思嗎?就是目光所及,全看不到。」
「事業沒有未來,感情沒有歸宿,父母難尋,名聲不在。還有個沈長銘,時不時的在網絡上跳出來,指責我,抹黑我,輕賤我。我一直都在努力做個問心無愧的人,可所有事情,全都找到了我。」
「這就是注定了的命運?你說,我該認,還是不該認。」
低沉,關新月言語更清:「知道你為何打電話過來。直說吧,夏夢串通我們法務主管。眼下,我有錄音。下一步,准備報警。」
「當然,報警後會不會牽連到夏夢,不太清楚。可能,最多受點道德上的譴責。」
「你威脅我?」
「誰能去威脅你這種人,我有自知之明。說這些,是看在以往情分上告知一聲。不說話,是不特生氣……來找我,隨時恭候,任殺任剮。」
韓東垂首:「既然非要針鋒相對,隨你了。我惹的麻煩,我認。我媳婦的麻煩,我一樣認。不過你考慮清楚,她失去的和你失去的,相不相同。」
「我,一無所有!!」
「會有一天,你會意識到。現在的你,什么都有。最後,你敢讓麻煩找她,我就讓你真真正正一無所有!」
關新月倔強抑制住顫聲,一字一頓:「等著你來對付我。期待,能栽在你手里……」
韓東聽不進,掛斷。少頃,砰的一腳踢在了沙發上。
他仍是看不透許多許多的人,包括關新月。特別透徹的思路,自信能夠找到讓她收斂的折中點。可忽略了她油鹽不進的程度。
道理,權衡,利弊,得失。
全然在她談吐間看不到半分,寧願新通源徹底墜入低谷,不肯委婉。
古清河。
韓東突的又記起來這個人,記起來他跟別人相處之時那種揮灑自如的狀態。他真會如妻子所說,對此事毫無警惕,毫不知情?
那關新月自信來源於哪。
即便新通源法務主管出現了問題,最先惹麻煩的是古清河,名譽受損的也是他。如今關新月口口聲聲不理自己妻子,忽略古清河……
韓東念頭跳躍,起身連衣服都沒換。徑直離開酒店,去往古氏集團總部。
他要親自弄清楚,這人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