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金鑾殿上言,攪動天下運(2 / 2)

道果 戰袍染血 1555 字 2020-11-02

「原來如此,這簡單的一句話,就算是破局了。」孟青賓起先還有些擔憂,但聽得此處,又記起邱言平日里算無遺策的事情,又放下心來。

如今,他這個中立派的旗幟人物,與邱言關系越發親密,一半出於私交,另外一半,則是由於邱言的一些舉措、主張,有利於他們這些新興世家在商業上的擴張。

朝堂上的諸多事情,歸根結底還要看各個派系的利益所在。

另一邊,邱言繼續道:「那賊首安居許久,雖然為官,但那里比得上原來為一軍之主,再加上被人管束,難以習慣,遂未過多久就再次扯起反旗,如此反復,但有不敵之時,便主動歸降,而當時主理西北兵務的大臣,卻是反復中計,原因便在於朝中糧草不多,而前朝又四方用兵,邊境不寧,不能將優先的兵力,一直耗在西北一隅。」

聽到這里,李坤算是聽出一點苗頭了:「邱卿是擔心這天罡地煞賊,也會因不復習慣,再舉反旗?又或者干脆就是要拖延時間?而前朝之所以輕易接受那反軍歸順,是因兵力有限,國力疲憊,而如今我大瑞兵多將廣,正是得勝之師,氣勢如虹,這個時候確實不宜與賊兵妥協,但許卿所言也有道理,這賊人萬一是真心要歸順,豈不是可惜?」

皇帝話中似乎有患得患失的味道,但邱言則知道,這是李坤擔心自己日後功高蓋主,所以想要用這件事情,來給自己的名聲加一道枷鎖,實際上,邱言之前的話中,已經暗示了許多,點題的就是這個被招安之後會有不適——

即便是真心歸順,可那賊人匪徒,為反賊之時,百無禁忌,任何事情都能自己做主,可一旦被招安,既要被朝廷的戒律壓著,受人管制,加上從前的出身,難免受到排擠和歧視。

若是在王朝草創的時候,那還就罷了,歸順之後也能做個開工功臣,可如今大瑞朝廷上下架構完善,各種價值觀早就穩定了,天生就與這些歸順的賊人八字不合。

不管李坤是不是聽出了這些意思,但他顯然是決定讓邱言走上一遭了。

只是,算計如願的許應一,眼下那臉色卻有些不好,因為邱言的一席話,將形勢扭轉,其人話中並不贊成招安,等於事先打了保險,即便之後事發,也有說辭。

當然,只要安排得當,許應一等人還是能將這點優勢破掉,讓邱言負上責任,真正讓他擔心的,是皇帝之前的一句「許卿所言也有道理」,這話一說,立刻就讓他切實參與到了招安里面,隱隱所在了提議的位置上,今後賊人反復,他們也是脫不了干系的。

「也不知皇上這是無心之語,還是有意為之。」心中這樣想著,許應一其實已經有了答案,知道皇帝八成還是要搞平衡,用制衡之法,要在自己死後,給邱言和自己都套上緊箍。

這些,邱言更是明白,實際上,他雖然將修為剝離了,但這些年來養氣之下,蘊養官氣,品味因果與氣運,對氣運變化格外敏感,每一次上朝都能察覺到殿中氣運消長。

而這金鑾殿中各個大臣的氣運,又牽動諸多衙門、涉及江山社稷,更聯系億萬黎民,對邱言的人道體驗,是一種洗禮和錘煉。

就在剛才,事關己身,這種感受更加強烈,在許應一與皇帝的幾句話中,這殿中氣運的變化,可以說是翻天覆地,影響深遠。

但在這種變遷中,邱言決定在加一把火,於是他從懷中取出了兩份折子,上前說道:「關於這招安齊魯賊人的事情,臣有本要奏。」言落,將其中一本奏折遞了過去。

這滿殿文武見了這一幕,先是一愣,跟著盡數嘩然。

其中最為驚訝的,就要數許應一、蔡闕等人了,這兩位宰執都顧不上形象,各自瞪大了眼睛,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原因無他……

「怎么邱言事先已經准備好招安用的折子了?難道他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一念至此,許應一與蔡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擔憂,隨即心里生出不妙之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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