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兩份奏章(2 / 2)

道果 戰袍染血 1593 字 2020-11-02

李坤又道:「另外,邱卿還建議朕,在招安的時候,令那些反賊將自家的家眷都遷到關中,然後安心在各地為流官,待時間久了,能證明於國有忠,安居其事,方可再行調動。」

這話說白的,其實就是拿捏人質,讓天罡地煞賊等接受招安後,能投鼠忌器,受到制約。

但立刻就有大臣表示不滿——

就見一名御史出列道:「我大瑞立國以正,乃天下正朔,當以仁德治理天下,便是那反賊之流,只要受了招安,只要看到陛下懷德,自然會真正歸心,豈能效那法家之行?須知苛政猛於虎!」

這話說出後,朝上不少官員神色微動,更有幾人露出惱怒之色。

當年列國時代百家爭鳴,後來大炎武帝獨尊儒術,儒家成了顯學正統,罷黜百家,但這般思想豈能輕易斷絕,歷朝歷代多數都是外儒內法,這法家的傳承一直沒有斷絕,在大瑞的朝堂上你也有不少傳人。

遠的不說,單是前宰執韓逸,就是法家之人,對邱言還有過指點,他的兒子韓變隱於翰林院中,原本也有計劃,被邱言破壞後安穩了些年頭,而其人所學的也是法家之術。

這位御史的一句話,得罪的人不少,但這時候當然沒人出來反駁,而是要看邱言如何回應,因為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位御史說的大義凜然,實際上還是舊黨一派,是許應一的屬下。

現在的局勢逐漸明朗,許應一等人的計謀,看上去萬無一失,但皇帝剛才的話,與邱言的這封奏折,局勢有了逆轉的可能。

邱言卻不慌不忙,只是道:「為治之要,莫先於用人,而知人之道,聖賢所難也。那賊人造反在先,本就有污於身,又不是正統出身,朝中之人對其無法知根知底,多大防備又有何錯?許學士剛才也說了,能和平解決爭端,不應流血,既然如此,只要稍加注意,就能讓那些接受招安之人安居,避免再次流血的生,楊大人又為何要阻止?」

這楊大人,指的正是這跳出來的御史,至於許學士,則是說的許應一。

而且,邱言都說了,連聖賢都覺得識人不易,又遑論其他?

至此,情況已經清晰了,這殿上的文武百官,也大致明白了結果——應許還是要讓邱言走上一遭,但最終的招安條件,卻加上讓反賊的諸多領,將他們的家人交出來作為人質,以示誠意,若是不願,邱言就能推說這接受招安乃是反賊的推托之詞,為的是拖延時間。

同時,沿途對反賊有過資助的商賈,很有可能呢也要在邱言東去的時候,被秋後算賬。

「這一連串連消帶打,確實高明,」思索著這些,就連許應一,也忍不住對邱言的應對感到欽佩,但他同樣也知道,這並不足以改變自己的布局,「可惜,提出這樣嚴苛的條件,也能讓那些反賊順理成章的拒絕,到時一個逼人難降的名頭,就要落在這邱言的頭上了!」

他正在想著,皇帝李坤也已經大概接受了邱言的提議,他並非不知其中風險,但邱言所說的也不假。

說到底,接不接受招安,影響的是邱言的名聲,而無論是哪種選擇,對王朝而言都是有利的。

另一邊,邱言卻又將手上的另外一份奏折舉起,並朗聲道:「皇上,臣還有一份奏折,事關重大,因不能自行決斷,更還未徹底證實,本不想現在拿出,但既然要去往東邊招降,所以還是先行奉上,以免日後延誤。」

「哦?」李坤看著那份奏折,本就好奇,現在更加迫切,「拿上來。」

待得手下人將奏折遞過來,李坤翻看了幾頁之後,登時面色劇變。

這陛前的諸多文武大臣,同樣也是好奇,而如許應一與蔡闕等人,從剛才開始,就隱隱感到不妙,對這封奏折心有警惕,如今見了皇帝表情,那不妙之感越強烈。

突然,李坤抬起頭,狠狠的瞪了許應一一眼。(未完待續!

ps:感謝「月林£夢醒」、「曲盡源」的打賞!

感謝「太陽放假」、「沙地小草」、「雷雨之夜」、「卡勞」、「天天傑傑2oo6」、「大的」、「咸陽古道」、「風傷之痕」、「時空の戀」投出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