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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快吃晚飯了,還在做什么?」談逸澤上樓的時候,發現顧念兮還抱著成堆的文件坐在床上。
不過她的視線,卻是落在不遠處的牆壁上。而眼神,更好像透過牆壁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發呆?
一直都是面對工作的就如痴如狂的小糊塗蛋,竟然也有發呆的時候。
看到這,談逸澤來了興致。
想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的逗逗她。
趁著顧念兮沒有看到自己的時候,男人躡手躡腳的朝著顧念兮的身邊走過去,准備一舉將這小糊塗蛋給拿下。當然,他還想著要吃一吃豆腐什么的。
最近因為顧念兮懷孕,他總是過著看得到吃不到的日子。這一點,讓談逸澤有些憋屈。
不過他也知道,挺著個大肚子的顧念兮更是難受,所以他也不舍得為難她,更不會像以前一樣,一憋不住就想這要顧念兮給他緩解一下。
熬到今天,他還真的覺得自己挺不容易的。
做是不能做,不過偶爾過過癮,總行吧?
想到這的時候,談某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
一步……
兩步……
越來越靠近。
越來,越接近顧念兮了。
就差一步,談逸澤就要觸及到她的臂彎之時,卻不想她的聲音冷不防的響起:「老公,這么大的人還玩躲貓貓,有意思么?」
她說這話的時候,連個回頭都沒有給他。
但一句話,卻讓原本悄悄埋伏前進的談逸澤停住了動作,有些無措的看向坐在床上的人兒。
誰說,這是小糊塗蛋的?
這分明就是人精!
人精,懂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後?」談某人見偷襲不成,直接將偷襲計劃改成了明襲。光天化日之下,他就這么從顧念兮的身後將她擁進了懷中,一雙不安分的大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摸索著。
「我聞到你的味道了。」不是因為察覺到身後他的靠近,可以說談逸澤一旦真的埋伏起來,可以沒聲沒息的那一種。這也是,當初新婚的時候,她為什么每一次被他偷襲,都屢屢得手的緣故。
但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顧念兮認得了他身上的氣息。
只要這個房間里有他的氣息的話,她便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看來我媳婦現在可以去偵察連報告了!」談某人淡笑著,將一輕柔的吻落在顧念兮的臉頰上。
只是親著顧念兮的時候,男人手頭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歇。
惹得,顧念兮小臉躁紅:「大白天的,做什么?」
顧念兮拍開了那只已經掀開了自己睡裙裙擺,企圖鑽進去的咸豬爪,一臉正色道。
當然,如果她此刻沒有揚起這兩朵可疑的紅暈,這警告效果會更好。
「什么大白天,太陽都落山了。」某男有著強詞奪理的嫌疑。「這時候,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老婆的時候。」
說著,某男的那只咸豬爪已經迅速的避開了顧念兮的阻擊,長驅直去。
「老流氓,都沒個正經。將來孩子出生了,要被他看到他爹是這個樣子,指不定會怎么笑話咱們呢。」顧念兮有些無奈。她知道她是反抗不了這男人作惡了,於是只能努力的將身上那只咸豬爪當成空氣。
「他要是敢笑話我,我就讓他一個人睡嬰兒房去。」談某人信誓旦旦的說著這一番話的時候,貌似也注意到顧念兮臉色有些不正常之後,有些邪惡的將她壓到在床上,作勢准備要去脫掉她的衣服。
果然,剛剛還努力忽視著他的女人不淡定了。
「老流氓,你不會真的想要吧?」
現在肚子大的真的有些怪難受的。這時候要做,顧念兮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是有點想,怎么樣?」某男嘴角繼續揚著邪惡的弧度。
雖然結婚這么久,但他還是喜歡看著顧念兮因為自己而臉紅的樣子。
不出他的預料,他那一番沒羞沒臊的話,讓顧念兮的臉色趕上了西紅柿。
「不行,孩子在。」
「他在有什么關系?再說我們不親親愛愛的,怎么會有他的存在?」某男繼續用著邪惡的言語,制造著讓女人羞紅了臉的話題。
「不要,你要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再說了,人家明天都要去醫院住了,沒准一個月都要呆在醫院里。今天難得你早回家,就不能好好陪著我么?」顧念兮看樣子是有些急了,眼眶有些紅。
一下子,談逸澤沒有了注意。只能好說歹說的將她從床上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沒辦法。
誰讓這女人,就像是他心肝上的一塊肉。
光是看著她掉眼淚,他就心疼。
「好了,沒想要做,你放心好了。」談逸澤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安撫著她的情緒。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談逸澤的視線隨意的在這個房間里面掃盪著。
最終,那雙黑眸盯著顧念兮剛剛放在床上的那份資料。
也就是,明朗集團在年底將會進行競標的宋亞集團的開發項目。
「這計劃不是年底進行么?你怎么在看?」前段時間,顧念兮也和談逸澤提過這個事情,讓談逸澤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議可以給她提一下。
談逸澤雖然當時沒有想到什么,不過因為是顧念兮和他說的,到也有些印象。
「我想到年底在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倉促,所以就臨時看一看。如果有什么好的想法的話,也可以先記下來。反正現在也是閑著沒事!」顧念兮據說回答。
「這事情讓小南去辦就好了,你現在可是孕婦。」談逸南是公司的副總,理所當然的要分擔多一些,談逸澤是這么想的。
不過想到剛剛他上樓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陳雅安到談家之後,她和談逸南的關系談不上如膠似漆,但也很少會出現今天下午那拔刀相向的情況。
這事情,看來有些蹊蹺。
「算了吧。我沒有主動找人家商談公司的事情,都已經被人給誤會了。要是我現在還拿著這些東西主動去找他的話,沒准讓人家給轟出來了!」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喪氣。
雖然她很不想去理會這些使其更,但被人誤會的感覺,總歸不是那么好的。
「陳雅安找你麻煩了?」聽顧念兮的語氣,談逸澤自然早就察覺到她的不開心。
但談逸南對顧念兮有情,這一點明眼人都是看得出的。雖然現在談逸南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顧念兮看,但有一點談逸澤還是可以確定的。
只要顧念兮找談逸南的話,談逸南只有高興的份。怎么可能,會將顧念兮給轟出來呢?
稍稍轉了一個彎,談逸澤就大致的知道了應該是陳雅安搞的鬼。
所以這男人雖然是用疑問句,但卻用的是肯定語氣。
舒落心已經被他明確的警告過,現在在這個家里除了陳雅安那個白目的,還真的沒有什么人敢將她給氣成這個樣子。
再說了,其實談逸澤剛剛在樓下見到陳雅安和談逸南那么爭鋒相對的一幕,也大致的猜到了這事情可能和他家這寶貝疙瘩有點關聯。
因為他從陳雅安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情緒。
那東西,其實談逸澤自己也從鏡子里的自己看到過。
那還是他當初剛將顧念兮娶進門的時候,楚東籬第一次到他們的小公寓里拜訪,他談逸澤就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那雙眼眸里滿是酸味。
也就是說,陳雅安吃醋了?
而能讓陳雅安有這種東西的,首當其沖肯定是顧念兮了。
「也不是找麻煩。」顧念兮雖然沒有說什么,不過耷拉著的小臉已經將某些東西全部透漏給了談逸澤。
看著那張明顯皺成了一團的小臉,談某人很是心疼。
一手抓著媳婦的小手,一手將她給攬進懷中之後,男人這菜開了口道:「看來是前一陣子的警告她給忘記了。」
談逸澤沒有記錯的話,這陳雅安他也是警告過的。
當時因為跟蘇悠悠大打了一架之後,她跟顧念兮也撕破了臉。而談逸澤還動用到了,他的槍。
不過用他的槍對付這女人,談逸澤還覺得有些侮辱了他的槍了。
他談逸澤的槍,該是用來對付敵人的。而不是,用來對付陳雅安那樣的白痴。
「沒事的,等這兩天我找她聊聊就好。」談逸澤說的這話雲淡風輕。
但誰都知道,他所謂的聊聊,恐怕不是他嘴上說的那么簡單。
你相信,土匪會突然間跟你講道理么?
不可能!
雖然人家談逸澤是一身軍服,但他的骨子里還有一股子土匪氣質。
而且這股子氣質,會被某些人激怒的時候,彰顯的淋漓盡致。
上一次,陳雅安准備動手打顧念兮的時候,談逸澤拔槍相向就是最好的證明。
「老公,別這樣。」正因為自家男人有時候比土匪還要可怕,所以顧念兮開口勸說著。
「我沒說我會對她怎么樣,你將心肝放在肚子里好了。」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掃視了擺在床邊的那個行李袋,里面已經裝的鼓鼓的。
「東西收拾好了?」這應該是明天顧念兮開始住院要用到的東西吧?
「嗯,已經差不多了。」顧念兮說。
「沒事,要是少了差了點什么東西,到時候我回家給你拿就成了。對了,回頭也把我換洗的衣服給裝進去。」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神態動作什么的,都極為尋常。
但一句話,卻讓顧念兮有些無措。
「老公,你該不會想要跟著我去待產吧?」
「我老婆去哪,我就去哪。不是有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我自然也要『娶雞隨雞,娶狗隨狗』,有問題?」談某人說完這話,劍眉向上一挑。
「撲哧……」
顧念兮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世界上,還真的是沒人能跟她家談參謀長一個樣,把人家的甜言蜜語說的如此的讓人郁悶。
什么雞啊狗的?
難道她顧念兮還是雞是狗不成?
「我有問題,能提么?」想過之後,顧念兮看向身側的男人。
「可以!有問題,找領導。」某男人大手一揮,不知何時已經取來了自己的換洗衣物,一個勁的往已經塞得圓鼓鼓的包裹里弄進去:「不過領導那邊,已經下發通知通過了!」
這意思是,他這一次一定要陪著她到底了?
「真拿你沒有辦法!」對於某男的雞狗論,顧念兮不是很喜歡。
不過她也清楚,自家男人的脾氣。
就算她再怎么不肯,不讓他見到她,他能安心么?
談逸澤是發自真心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顧念兮擔心的是:
「可你白天還要上班,晚上呆在醫院能休息的好么?」
「你放心,爺爺弄來的病房是獨立間,我在旁邊整張小床,其實和家里沒有什么區別。再說了,現在還有什么比我老婆兒子還要重要的?」
「……」談逸澤的情話,每一次都不怎么的動聽。
但他對她的在意,卻是每一處都可以看得出。
嫁夫如此,婦復何求?
——分割線——
急診室的大門處,此時正守著兩個人。
女的,依舊是一身的紅衣裳,將她襯托的可愛迷人。
男的是一身簡潔的黑色西裝,身型被修飾的迷人修長。
兩人一直都守在急診室的門口,卻始終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大半年沒和蘇悠悠這么近距離的呆過這么長時間,凌二爺自然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上前和蘇小妞說話。
可一抬頭看著亮起的急診室大門上的紅燈,男人想要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而邊上的蘇小妞,其實是想要回去的。
到這,她已經動過這個念頭不下白次。
但每一次一想到,這凌老爺子是她和凌二爺一起給氣進了醫院的,她的腿就是挪不動。
要是凌老爺子像是凌老太那樣,對她蘇悠悠用盡了各種卑劣的手段的話,那她蘇悠悠現在也不會這么的遲疑。
可偏偏,凌老爺子算是當初凌家里除了凌二爺之外對她最好的一個。
雖然他也從來沒怎么和蘇悠悠和顏悅色,哪一次不是「死孩子」,「毛孩子」的稱呼蘇小妞?
可偏偏,蘇小妞就是念情。
別人對她好,她就是想要加倍的償還。
這也是,現在她遲遲邁不開腳的緣故。
而急診室此刻有些焦急的等待著的兩人卻不知道,此時急診室之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本該是緊張萬分的搶救室內,凌老爺子正悠閑自得的躺在病床上。老爺子從進來就不理會其他人不說,現在還自顧自的哼著小曲。
當然,這小曲是用他自己所能聽到的音量。
要是被外面的那兩個聽了去,那這出戲就要穿幫了。
身側的張助理還有各色醫生,面對這樣的凌老爺子,也有些無奈。
特別是老胡,剛剛接到凌二爺的電話,說是他爺爺昏倒了之後,就組織了各路人馬,等候在醫院的門口。
在他們來之後,一行人又迅速的將老爺子給弄進了急診室。
原本以為,這把年紀還暈倒了,一定是很嚴重的情況。
可誰知道,此刻的凌老爺子跟個沒事的人一樣,還就差要老胡弄個茶具,在急診室里泡功夫茶喝。
其實,現在這急診室內的哪一個醫生都是滿腹的疑問。
既然凌老爺子什么事情都沒有,那霸占著他們的急診室又是什么意思?
但誰都知道,這凌老爺子的脾氣不好,而且就算從高位退下來,他的位置還是不容忽視的。這樣的人,誰敢在他面前叫板?
好在老胡和這些人都還有一定的交情,所以在看到這凌老爺子這番模樣只i後,老胡終是按耐不住問出聲:「凌老爺子,您這是唱的哪出?」
明明精神都比任何人還要好,說有病誰都不信。
說是病了,倒不如說是在唱戲!
「老胡,你什么都不用管,等待會兒給我安排一間病房,我准備在這里住上個三兩天。」說這話的時候,凌老爺子還閉目養神著。
其實換成是以前,凌老爺子是一百個不願意住在醫院。
但好歹,這凌老爺子也是一個懂得變通的人,不然以前他怎么會混到現在這個位置?
再說,現在的凌家大宅,哪里還是以前那個溫暖的家?
自從蘇悠悠離開之後,凌母也緊跟著離開。再接著,凌宸也回到了以前的那個狀態,三天兩頭的鬧失蹤。
整個凌家,現在就剩下凌父一個人。
而且,這都年紀過了半百,一只腳也埋進了棺材里的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學起了凌二,成天不回家。
現在整個凌家對凌老爺子而言,就像是個大冰窖。
他想回去,才怪!
雖然說這醫院肯定沒有家里舒服,但凌老爺子認為,住在這里的話蘇小妞會因為愧疚,到時候也會三天兩頭的往這里跑。蘇小妞成天往這里跑不說,凌二到時候見蘇小妞在這,以他對蘇小妞的的那個執著勁,到時候也肯定會不時的往這個家里跑。
想到這些,凌老爺子頓時爽歪歪。
現在,這醫院怎么看,怎么滴順眼!
要不,住上個十天半個月?
「凌老,您當我這里是賓館?」說想住,就有的住?
老胡聽著凌老爺子自顧自的安排,冷不防瞪著。
誰都知道,這軍區醫院可是這整個城里頭最有名的醫院。不管是醫生還是病患,哪一個不是擠破了腦袋想要往這里沖?
醫生不說,現在這里的病患,早已排滿了。
想要住院,還要有個先來後到的。
這凌老爺子突然插上這么一腳,原本安排好的病患,怎么辦?
其他的醫生都可以畏懼這凌老爺子的權勢不開口,但老胡不成。
好歹,他也是這醫院的院長。
待會兒病患沒能按時住入病房,豈不全都要怪罪他?
「……」
只是,對於老胡這一番責問,凌老爺子自動忽略。
這會兒,他還興致沖沖的問著身邊站著的張助理,道:「你說,我剛剛演的怎么樣?那兩個毛孩子,會信么?」
「老爺子的演技堪比奧斯卡金像獎的演員,我看少爺和蘇小姐估計是信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守在門口。」要是凌老爺子您不惜肉,直接摔倒在地上的話,那更像!
張助理道。
當然,有損凌老爺子威嚴的那後面半截話,張助理沒敢說出來。不然,怕是要得罪了這老爺子吧?
「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嘿嘿,我看我真的成功了!」一聽到這兩人還在外面守著,凌老爺子比中了彩票還要興奮。
「小張,你待會兒記得回去,把我那茶壺拿來。還有前一陣子我剛買來放在櫃子里的碧螺春也給拿來。」凌老爺子沒有別的愛好,就愛品茶。就算住院,也戒不了。
「好,」張助理說。
「對了,孩子他爸那邊,就暫時不用通知了。就說,我到外面散散心。」因為前一陣子范思瑜的那些事情,凌老爺子和凌父鬧得很不愉快。現在只要見到他,凌老爺子就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