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上一回到這個家,面對消失不見的蘇悠悠,他心里的痛就開始繁衍。
每一夜,沒有酒精,他壓根就睡不著。
只是駱子陽沒有想到的是,蘇小妞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看著她為自己親手煮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看著她雙眸期待的看著自己,駱子陽承認,那一刻他真的很開心。
可一想到,蘇小妞向來猥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然,以她這樣的脾氣,會肯為他駱子陽下廚么?
沒准,她是想要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和自己說她想要回到凌二爺的身邊。
而這個想法一驚出現,駱子陽便拒絕了蘇悠悠吃飯的提議,回了房間。
蘇悠悠在外面,將她親手煮的那些菜一個個都倒進了垃圾桶的事情,駱子陽不是不知道。
可他能怎么辦?
難道,真的要他眼睜睜的面對蘇小妞跟他說她要回到凌二爺的身邊?
不……
駱子陽覺得自己做不到,甚至有可能崩潰。
他承認,自己在這一點上,有點像是縮頭烏龜。
只是駱子陽不明白,蘇悠悠既然已經選擇了凌二爺,為什么還要回來?
她難道都不知道,他現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么?
見蘇悠悠的腳步聲已經走遠,駱子陽才從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來,有些頹敗的坐在蘇悠悠剛剛坐過的位置。
蘇悠悠剛剛在這里喝過水,不過馬大哈的她喝完了水永遠忘記將杯子放進水槽里。
只是,這個是什么東西?
在蘇悠悠水杯放置的那個地方,駱子陽看到了一包葯片。
他剛剛還看到,蘇悠悠吃了一把這東西。
蘇悠悠是生病了么?
只是想到這的時候,駱子陽已經坐不住了。
抓了自己的外套,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該死的,蘇悠悠現在還在生病,那她現在怎么能出去呢?
只是急忙開車出去尋找蘇悠悠的駱子陽並沒有意識到,剛剛還在猶豫著見不見蘇悠悠的自己,竟然在知道蘇悠悠還病著的時候,什么都顧不上了。
他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蘇悠悠,等我,千萬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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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參謀長,這是您要的那些東西。」軍區,談逸澤的辦公室內,小劉抱著一大摞的資料進來。
不過這會兒,談逸澤正在揉著腦袋,看樣子是在為什么事情頭腦發疼的樣子。
「你把東西放下吧!」看樣子,今兒個談逸澤還有什么事情讓他頭腦發疼的了。
你看,尋常就跟工作狂一樣的人,讓小劉去整理出一些東西過來,立馬就會開始直奔主題的他,竟然在今天小劉將他所需要的東西都給弄來之後,還在椅子上揉著腦袋。
「談參謀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劉問。
「沒,沒什么!」談逸澤說了這一句之後,又想到了什么,問小劉:「對了,你家那口子怕不怕蟑螂?」
聽著談逸澤的這話,小劉算是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事情將他們的談參謀長給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想到這,小劉道:「當然怕,怕的要死。可以說,蟑螂就是女人的天敵。那么一個小小的東西一在家里頭亂竄,我老婆就跟個瘋子一樣跑到床上大吼大叫的!」
提到這個,小劉笑的有些沒心沒肺。
他老婆屬於非常彪悍的那種類型。尋常的時候,小劉在家還沒准要被吼上幾句。
所以,老婆的母老虎形象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直到有一天,蟑螂出現了……
當時,小劉看著那一幕,不厚道的樂了。
想著這些,小劉又看了看一臉苦惱的談逸澤,問道:「談老大,你家最近是不是也有蟑螂?」
「這東西其實以前就有,不過沒有那么多。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突然數目多了起來。」蟑螂一多,大白天能看到的機會也就多了。
於是,家里雞飛狗跳的!
顧念兮一看到地上有只蟑螂在走動,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高的就跳上去。
好幾次,他談逸澤站在她的身邊,都被當成了電線桿,直接要往上攀爬。
當然,對於顧念兮的主動投懷送抱,談逸澤是一點都不介意。
但關鍵是,蟑螂多了,顧念兮睡覺也不安生。
一到晚上,就會神經兮兮的。
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直接往他的懷里鑽。然後,總喊著要讓他去看看,是不是房間里有蟑螂。
昨天晚上,都已經不知道是談逸澤第幾天晚上被顧念兮給弄醒了。
睡眠不足的同時,看著眼淚汪汪的小妻子談逸澤也心疼不已。
可他就是不明白了,不就是六只小腿的蟲子么?
真的有那么可怕?
要知道,這東西在部隊里那些兵蛋子臟亂差的宿舍里,可不少見。
「談老大,要不行的話點蚊香,據說那個也能弄死蟑螂。」
「可蚊香老爺子不給用,怕熏到孩子!」顧念兮雖然也怕蟑螂,但一聽到蚊香會熏到孩子,死活也不肯用了。
「再不然,去找幾個人過來清理一下?」
「明天周末在去找人過來。」明天談逸澤正好有一天的休假,在家里看著比較好。省得待會兒蟑螂跑出來了,嚇壞了他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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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澤下班的時候,家里面已經吃完了飯。而顧念兮也上樓去梳洗,至於他們的兒子還在談老爺子那邊。
談逸澤回了卧室的時候,那邊正傳出水聲。
顧念兮還在洗澡。
不過她可能沒有發覺卧室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她正用著她嚇死人的歌聲震殺四方。
什么是嚇死人的歌聲?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人家梁靜茹將這首歌曲唱的甜美動聽,可到了顧念兮這里卻變得跟水滸傳里的好漢歌一個調。
若是此刻有外人在的話,估計又有人受不了顧念兮這魔音,跑了。
不過談逸澤向來不是常人,在聽到小妻子在慷慨激昂的唱著歌的時候,也玩心大起。
特別是從這扇磨砂玻璃的浴室門中看到過顧念兮那曼妙的身姿,談某人忍不住了。
本來,談逸澤是計劃著悄悄打開浴室的門,然後強行和顧念兮一起洗個澡,鴛鴦戲水什么的。最後,如果能順利滾上床單,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眼看著他的手已經落在了門把上,即將要推開浴室的大門,突然從浴室里傳出了一聲驚呼:「蟑螂啊!」
而後,談逸澤還沒有來得及拉開的那扇浴室門,「呯……」的一聲,被拉開了。
某個還來不及穿上衣服的女人,慌慌張張的從里面跑了出來。
一看到談逸澤站在門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掛到了他的身上去。
「老公,有蟑螂!」
顧念兮一跑得出來,還有些慌亂的瞅了瞅浴室里的那只。
見那只東西還在那,松了一口氣。這會兒,她終於注意到自己抱著的某個人了。
「老公,你的鼻子怎么紅了?」
顧念兮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家談參謀長的鼻尖怎么紅了這么一大塊?
活脫脫,像是猴子一樣!
今天早上她送談逸澤出門的時候,可沒有見到這一塊。
伸手,顧念兮撫上了談逸澤那堅挺的鼻子。
「嘶……」抽疼聲,從談逸澤的唇里傳出。
「老公,你該不會是和人打架了吧?你都幾歲的人了,怎么還跟兒子一樣愛玩?」顧念兮一見到談逸澤身上有傷,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可能是別人打他談參謀長的。
絲毫沒有想過,這傷口可能是她弄的。因為只有她,談逸澤才會對她毫無防備。要是其他的人,准備要襲擊他的前一秒,被他給輕松的拿下了。
「……」在顧念兮「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男人的時候,談逸澤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只是,他那雙黑眸里,瞅著顧念兮,有些哀怨。
「該不會……你剛剛被我撞到了?」
看著談逸澤這個表情,顧念兮有些狐疑的指了指自己。
不會吧?
談逸澤這個大紅鼻,絕對不是她給弄出來的,對不對?
談參謀長可是國之棟梁,凌駕於多少人之上。給她顧念兮多少個熊心豹子膽,都不敢將談參謀長給弄成這樣?
不然,她豈不是成為了人民的公敵?
「應該說,是你推了這扇門撞了我。」談逸澤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很疼!
真的很疼。
要不是這鼻子是顧念兮弄的話,沒准他會立馬將這個肇事者給揍一頓。
「肯定很疼吧?來,我幫你哈一下。」兒子自己的小手抓疼腦袋哭鬧的時候,顧念兮也是這么哄著他的。
不過她之所以拿應付小孩子的手段來應付談參謀長,還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
單看談參謀長那張緊綳的臉,她就覺得恐怖。
「算了算了。蟑螂在哪里,待會兒我再收拾你。」談逸澤的意思是,這個仇他可不會忘記的。
「在洗臉盆旁邊。」顧念兮說著,跳下了談逸澤的懷抱。
談參謀長要去抓蟑螂,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和他在一起。
「啪啪啪……」
一陣聲音在浴室里傳來,很快談某人就提著蟑螂的一個胡須走了出來。
「快把這東西給丟了,臟死了!」顧念兮可不喜歡看到這玩意,就算死了她也不想看到。
「我就不明白,這么個小蟲子就能把你嚇成這樣?到底是它大,還是你大?」談逸澤沒有將小蟲子放下,而是提著它在顧念兮的面前來來回回的走動著。
顧念兮生平最怕昆蟲類的小東西,當即叫叫嚷嚷著:「它大它大,老公你快丟了它。」
「要我丟了也不是不可以,今晚你可要好好的服伺我!」
你看,回來之前熱豆腐還沒有吃上一口,就把鼻子給裝成了這幅熊樣,這會兒談逸澤要不從顧念兮的身上討點甜頭回來,豈不是太過委屈自己了么?
不過這會兒顧念兮貌似沒有聽清楚談逸澤在說什么,反正只要他說什么方法能讓他將這蟑螂給丟掉的,顧念兮都會答應的。當即,小女人點頭如搗蒜般:「行行行,沒問題。你快將它給丟了吧。」
反正只要能不看到惡心的蟑螂,讓她做什么都願意。
見顧念兮點頭,談逸澤樂了:「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反悔。不然,我就不給你抓蟑螂了!」
「沒問題。」某女信誓旦旦。
終於,在一番的僵持之後,那只蟑螂被談逸澤沖進了下水道。而顧念兮那跟緊綳著的神經,終於也在這一刻松懈下來。
滑坐在床上之後,女人大口大口的喘氣。
而談逸澤已經不懷好意的湊上前,伸手就將渾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毛巾的女人給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別這樣,熱!」
剛剛是洗完了澡,可遇到了蟑螂之後又是一陣大叫大鬧的,現在渾身上下又都是汗,粘乎乎的。
「可你答應過我的。」抓完了蟑螂,難道這女人不想認賬了?
「答應過你什么?」剛剛,她也只顧著怕蟑螂,壓根就沒有聽清楚談逸澤說的是什么。
「說你今晚要好好服侍我的。」既然她沒有聽清楚,那談逸澤不介意再告訴她一遍。
「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沒有印象。」反正又沒憑沒據的,談逸澤拿不了她怎么樣,顧念兮是這么想的。
可這話沒有說完整,談某人就准備離開了。
看著老公突然要離開,顧念兮急了。
這談逸澤今天是吃了什么火葯,不過就是耍耍賴而已,他尋常不也會讓讓她么?
怎么今兒個這么說就要走了?
「你去哪里?」想到這,她連忙伸手拽住了准備離開的談逸澤。
「我去再找一只蟑螂過來,看你還敢不敢賴掉!」談某人是這么和她說的。
當下,顧念兮再也顧不上其他,立馬跳上了談逸澤的身。
「不准你去!」藕臂環著談參謀長的脖子,她有些霸道的說。
好不容易菜將蟑螂給趕跑了,難道她還要讓他去找一只過來嚇自己?
「不准?那也要看你的表現了!」看著都掛到了自己的身上的顧念兮,談逸澤樂了。伸手,他很邪惡的拍了拍顧念兮的屁股。
而顧念兮被談某人這么一陣戲弄之後,臉紅了。
不過今天難得兒子不在卧室,她也由著他了。
這么多天,她都忙著看著兒子忽略了談參謀長,實際上顧念兮也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為了不讓談參謀長一個人演出獨角戲,顧念兮竟然學起了電視劇上那些青樓的女子在被男人戲弄之後甩下了這么一句:
「死鬼!」
而這一句,聽上去像是怪嗲,對談逸澤來說卻更像是邀約。
當下,男人嘟囔了一句:「小妖精!今晚上,看你還往什么地方逃。」
說完這一句,談逸澤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了床上。
之後,卧室里的燈盞被關上了。
只有偶爾的細細碎碎聲音傳來,還有男女如此的對話聲:
「談逸澤,你輕點。」
「談逸澤,你屬狗的啊,你咬疼我了。」
「我不是屬狗的,我屬老虎。」瞧瞧,這就是談參謀長,連屬相都這么的囂張。
「老虎也要輕點,會弄出人命的。」顧念兮又嘟囔著。
「管不了了。」他說。
都活活的憋了這么久了,再不好好的享受一番,他怕自己都要炸開了。
「談逸澤,你……」
之後,顧念兮還想要說些什么,她的唇瓣被嚴嚴實實的封上了。
這會兒,卧室里只剩下偶爾的傳出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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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今兒個去上班,見到談逸澤的人都在偷笑。
甚至,連自己同一辦公室里的小劉,在見到談逸澤的時候,也憋的雙肩顫抖。
光是這么看著,就知道這家伙憋笑,憋到快要內傷了。
而小劉這幅表情,談逸澤今兒個從軍區進來到這里,已經見到不知道是第幾個了。
可談逸澤就是不明白了,他不就紅了個鼻子么?
有那么好笑?
「小劉,把這些東西給我搬到外面去。」談逸澤說冷冷的掃了小劉一眼:妹的,笑個屁!
「是,談參謀長。」小劉是很想憋著不笑的。
但在看到談逸澤瞪著自己,還有那個大紅鼻子的時候,他忍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
而這一幕,當即惹惱了談逸澤。
「小劉,把你露出來的那兩個門牙收回去。」
「談參謀長,實在對不住,我控制不了。」小劉還在死死的憋著,可那笑的快要掉淚,還有露出來的門牙在談逸澤的眼里實在是太過刺眼了。
想了想,談逸澤開口道:「那沒事,如果你自己收不回去的話,那我不介意待會兒去弄個錘子過來幫你。」
談逸澤的意思是:待會兒拿著錘子,那你這兩個裂出來的門牙給敲掉,看你以後還怎么在老子的面前露門牙。
**裸的威脅!
小劉在心里畫了好幾個圈圈,將談參謀長給詛咒了好幾遍。
但迫於這野蠻的威脅,小劉還是不得不壓住了自己的笑意。
問小劉這么委屈自己是做什么?
那自然是這個男人說的出的話,絕對做得到。
他剛剛的意思是小劉要是再嘲笑他的話,他絕對把他的門牙給拔下來。
小劉相信,要是他真的再笑談參謀長下去的話,他這門牙是絕對保不住的。
「談參謀長,我不笑了。」
「確定?」
男人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
「非常確定。」因為他可不想這么年紀輕輕的就沒門牙了。
「那就好,把這東西都給處理了。待會兒還要10公里負重越野。」這是今天的操練任務。
「好的。」
這個早上的工作,就這么順利進行著。
談逸澤頂著個大紅鼻,除了個別不怕死的還敢對著他露出門牙之外,其他的都很努力的憋著。
談逸澤本以為,這事情到這里就過去了。
那知道,因為他的大紅鼻子原因,竟然在兵蛋子里流傳出了以下幾個版本:
第一個是說,談逸澤之所以會有這么個大紅鼻子,全都是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是談逸澤在下班的路上遇上了好幾個想要搶劫市民的歹徒,談逸澤出手幫忙,一個挑戰一群,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談逸澤的勝利。不過以一敵好幾個,掛點彩是正常的事情。而談逸澤的大紅鼻子,就是在這里來的。
這個,還比較靠譜。
事實上,他為顧念兮抓蟑螂,也算是英雄救美,是不是?
第二個,這個談逸澤聽著有些惱。因為這個版本說,談逸澤遭受家暴了。
說是談逸澤的小妻子外表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是只母老虎。一回家,就讓談逸澤洗衣做飯的,還不給飯吃。要是做的不好,還要跪遙控器。一換台就挨打,而這大紅鼻子,就是這么得來了。
這個版本,談逸澤不愛聽。
他家的兮兮,什么時候變成母老虎了?
第三個版本,也是關於家暴了。不過這個版本有些氣人。說是這小兩口的感情表面上看著挺好,實際上已經破裂了。談逸澤每天都毆打顧念兮,照三餐打。而這天,顧念兮因為忍受不了這男人惡劣的行徑,終於反抗了,還贈送了談逸澤一個大紅鼻子,翻身做主農民把歌唱!
當然,部隊里流傳的那些,絕對不只是這三個版本。
不過後來的,都和這些類似。
聽的,談逸澤肚子里一頓惱火。
他和顧念兮是真感情,什么時候被人說成了虛情假意了?再說了,要是他們小兩口打起來的話,他會被顧念兮給打成這樣么?
依照顧念兮那個三腳貓的功夫,他一下子就將她給打趴了。當然,前提是要他談逸澤舍得下手。
不過,照這個樣子看來,他該找個時間,好好的處理一下這些平日總是愛在部隊里吹噓的兵蛋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談逸澤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