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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敲定的怎么了?難道你就不能考慮一下你現在的身體么?」
手連動都動不了,這兩天連吃飯都是她顧念兮喂的,現在倒好,一起來就直接和人家商量演習的方案了,這顧念兮能不生氣么?
談逸澤其實也知道,這些天顧念兮為他擔驚受怕,心里承受能力已經處於一個極限狀態。
而現在他這行為,無異於在火上澆油。
這女人,能開心的了么?
徹底無視門口那些人的張望,他感覺湊上去想要跟顧念兮解釋什么,可女人直接將他的臉擠開,就對著門口的人說:
「胡伯伯,你們進來給他檢查吧!」
今天早上一過來就先說好要做幾個檢查,確定身體各個方面沒有問題的。
可一拖再拖,這都快吃中飯了,連一個都沒有做好。
不過,顧念兮的發言好像是被無視了。
在她說這話的時候,這些人好像連聽到都沒有。反而,是看向談逸澤,征求他的意見。
堅持情形,顧念兮心里翻起了千層醋浪。
這是做什么?
明明說話的是她顧念兮,為什么他們都要看談逸澤征求意見?
難道,她顧念兮在談逸澤面前,連發言權都沒有了嗎?
不過事實證明,她還真的一點發言權都沒有。
談逸澤在看到她別扭的窩在一邊沙發上生悶氣之後,便一個眼神示意門口的那些人進來。
她是在生氣他到現在連一個檢查都沒有做好,那他去做完檢查,她便可以消消氣吧?
因為家里那位在生悶氣,今天談參謀長的身體檢查表現出高度的配合。
這也是各位醫護人員所希望的。
所以,這檢查是一件接著一件。
好不容易折騰了幾個檢查回到了病房的談逸澤,感覺自己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看到i自己的病房里擺著自己喜歡吃的白饅頭,估計是她剛剛出去買回來的。餓的前胸貼後背的男人伸手就想要來一個,可這一伸出手發現自己的兩個手都動不了。
無奈之下,男人只能眼巴巴的瞅著沙發上的女人:「兮兮,喂我!」
「不喂!」
女人繼續低頭看雜志,連鳥他一下都沒有。
「為什么不喂?」
這幾天,不是這么活著的么?
「你不是都能開始研究演習方案來著,怎么還需要我喂你?」
對於不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一回事的男人,顧念兮的態度非常明確。
不是不想要他的手了么?
那就吃飯什么的都自己來好了!
「兮兮,我知道錯了!就這一次,我保證等我的手完全康復之後,再研究這些東西,成不?」
顧念兮是為了他的手考慮,這一點談逸澤完全清楚。
不過讓他這么低三下四的求一個人,這真的有點為難他了。
可事實證明,在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情況下,尊嚴神馬的都是浮雲。
怕這樣求著顧念兮不管用,談逸澤干脆直接窩到了沙發上,盡量放低腰身,讓自己的腦袋能窩在男人的頸窩上。
「好老婆,你就原諒我吧……」
都說,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有老公疼著。
可事實證明,同樣會撒嬌的男人也好命,因為老婆也會心軟。
聽著他在耳邊用低啞的聲音撒嬌,顧念兮也有些愣。
她真的沒想到,談參謀長竟然也會這么和她撒嬌?
心不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其實她顧念兮也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
從嫁給這個男人開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最熱愛的就是身上的那套制服。
所以,他想要在這條路上走多遠,顧念兮也不會去攔著他。
他去出任務多久,她都會在家里等著他,幫著他照顧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她即當爹又當媽,當女人也當男人,挑起整個家都毫無怨言。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能夠平平安安的。
尋常的時候,他要和別人研究多久的演習戰略,顧念兮也不會去攔著。
但現在他身體有傷,她又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的自殘?
可當這個男人輕聲細語的在耳邊哄著她的時候,什么氣都瞬間煙消雲散了。
知道他做檢查的時候肯定連口水都沒有喝,她便將自己老早就准備好的排骨湯給端出來:「先喝口,然後再吃東西!」
其實剛剛這女人不說一句話離開,談逸澤還真擔心她是真的生氣不打算理自己了。
可當看到送到嘴邊那一勺熱湯的時候,男人的黑眸里瞬間閃現驚喜。
不過興奮之余,他特有的軍痞子氣息也立馬顯現。
「遵命,我的參謀長夫人!」
要不是手不能動的話,他還真的會對她敬軍禮。
可這女人明顯還沒有消氣,直接就將一勺湯給塞他嘴里了:「喝,別給我貧嘴。不然晚上,餓死你!」
好吧,尋常的時候都是談參謀長在耀武揚威,誰讓人家不僅身材高大具有先天優勢,還有彪悍的體力和驚人的策略?在家的時候,顧念兮是被吃的死死的。
現在談參謀長住院了,在雙手不能自理的情況下,顧念兮自然是翻身一躍當家作主了。
一口口往談某人嘴巴里塞東西的顧念兮,感覺現在就像是地主婆似的。
想要給他吃就給他吃,不給他吃餓餓他,也在她的權利之中。
總之,這段時間她的小日子還算過的挺不錯。
最起碼,談參謀長連吃飯上廁所這樣的小事情,也要和她打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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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談參謀長受傷,顧念兮在家里的地位逐漸牢靠,談參謀長在此期間所遭受到的非人待遇,自然也是時有發生。
這不,這天晚上談某人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這半寸平頭這段時間沒有怎么好好的打理,已經變得太過蓬松了。
不過這長度,在顧念兮看來也還好。
在一段時間之後,就可以到理發店剪一個時下男人最流行的發型。前段時間,顧念兮在看h國播放的《城市獵人》的時候,也時常想著她家的談參謀長要是弄成這男一號的那個發型的話,會是什么樣子。
而現在,便是視線她這個願望最佳的時機。
她一直都在盼望著談參謀長的頭發能夠長快點。
「兮兮,幫我把頭發給剃短點,這看著都難受!」
瞅了一把鏡子中的那個自己,談某人開始各種牢騷。
「哪會?我就覺得這個長度還可以!」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的那個願望,顧念兮正在睜眼說瞎話。
可這對於已經習慣了一輩子半寸平頭的男人來說,鏡子里的自己很陌生。
「不會嗎?我覺得好難受,你給我弄短點就行!」
聽到男人想要將頭發給弄短點,也等同於將她顧念兮的夢想給折斷了雙翼,顧念兮默不作聲,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反抗。
「好老婆……」
已經嘗試過一次撒嬌帶來的好處的男人,再度刷上這一無良的伎倆。
壓低了自己的腦袋,瞪著顧念兮的額頭,男人有出賣色相的嫌疑。
「老婆,就給我弄短一點點就行!」
事實證明,他的這一招術還真的挺管用的,不一會兒顧念兮便從剛剛的默不作聲拼死抵抗,變成現在的:「我沒有剪刀可以給你剪啊!」
「沒剪刀的話,用剃須刀也可以。你不要放得太貼近頭皮就好!」在部隊里的時候,談逸澤也曾經用自動剃須刀給兵蛋子們弄過。
因為他弄的幾次還蠻成功的,所以他認定了這其實不大難辦。
可談逸澤卻不知道,就是他這隨口一句話,差一點將他的光輝形象給毀了!
好吧,會撒嬌的男人,真的讓人沒有什么抵抗能力。
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能抵抗的住,但聽到談逸澤那低啞的嗓音說著這些的時候,顧念兮是完全喪失了招架的能力。
鬼使神差的,她就拿出了早上給他買的電動刮胡刀。
裝上了電池之後,她按下了開關,讓那刀子發出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響,然後再一次問談逸澤:「你確定這玩意真的能給你弄頭發?」
「我試過,還蠻簡單的!」半寸平頭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只要不要弄的高低太過明顯了,一般是不會丑到什么地方去的!這是,在談逸澤看來。
可在顧念兮的手上,這個電動刮胡刀就失去了可控度。
聽到談參謀長再三給自己打包票說這玩意真的能弄頭發,她就果斷的開始了。
搬來病房里給聿寶寶准備的小凳子,讓談參謀長坐在上面之後,顧念兮就開始了生平第一次當理發師經歷。
「老公,你不能動!」
「我沒動!」談逸澤就納悶了,為什么自己給兵蛋子弄個頭發很簡單,可為什么到了顧念兮的手上卻變得那么復雜?他都坐在這里老長時間了,為什么顧念兮老說他動了?
「沒動就好!」這樣的對話,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
又過了十幾分鍾之後,女人又說:
「對了,你把頭往那邊靠一靠!」
談逸澤一聽,還納悶來著:喲,這次難度系數還增加了?
雖然內心有個小小的的疑問,為什么剪個半寸平頭還要將腦袋給歪成這樣,但秉著尊重理發師的想法,他還是照做了。
腦袋上,顧念兮手上的自動刮胡刀咻咻咻的走著,有些細碎的頭發從頭頂上掉下來,粘在他的臉上。
「兮兮,你要是弄好的話要給我弄個毛巾擦臉!」
被掉下來的毛發弄的整個臉有些癢癢的談逸澤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腦袋正在遭受著什么非人虐待。
而某女在聽到顧客的心聲之後,還熱情的回應道:「知道了,待會兒一定給您送上熱騰騰的毛巾!」
無疑,第一次給談參謀長理發,已經激發出顧念兮對這一行業無數的熱情。
光看著歪著腦袋的談逸澤,她其實還覺得自己現在剪出來的這個發型還算是滿意的。
可誰又能想到,等她覺得自己這一邊剪得差不多了,讓談參謀長抬起頭來准備收尾工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將兩邊的頭發剪得出現了明顯的樓梯階。
嗷嗷……
顧念兮在心里吶喊。
這到底是什么狀況?
為什么此刻的談參謀長看起來就像是梯田?
她記得,她剛剛明明就是按照一個高度剪出來的。
怎么會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
要是被談參謀長看到了,她的屁股豈不是要開花了?
不行,堅決不能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
還是等明天她到外面找個發型師回來,幫他把這腦袋給修剪好吧!
不過談逸澤是什么人,自然也發現了顧念兮眼眸里的怪異。
看到她對著自己剪完頭發的樣子發愣,男人問道:「該不會是把頭發給剪殘了吧!」
男人想要伸手往自己的腦門上摸一把,可無奈雙手抬不起來。
「你別亂動啊。」其實顧念兮也挺擔心談逸澤這一伸手就發現自己的腦門上建立起了新梯田。
可當男人抬手的時候她發現了綳帶將他束縛著,女人欣喜若狂。
好吧,現在的談參謀長要是照不到鏡子的話,絕對是發現不了腦袋上的異常的。
正因為發現了這一點,女人開始將自己新創造出來的梯田發型給吹的個天花亂墜:「我是覺得我怎么那么有理發師的天分,一下子就塑造出一個美男出來!」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在心里吐了好幾分鍾。
「是嗎?」看她笑的滿心盪漾的樣子,談逸澤估計信以為真了!這邊還不忘臭美的說著:「其實我是天生麗質,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做點綴,就可以帥的一塌糊塗!」
給點陽光就燦爛!
顧念兮在心里忍不住的譏諷著。
要是你談參謀長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一梯田的光輝形象,估計會暴跳如雷!
只是為了免得這男人在明天找到理發師之前發現異樣,顧念兮只能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誰的男人!」
「呵呵呵……」好吧,被哄的龍心大悅的男人很天真,笑容也很無害。
顧念兮真心覺得,自己正在將一株天真的小花苗,帶向邪惡的根源。
總之,這天晚上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顧念兮甚至還用自帶的浴巾,將這個病房自帶的浴室里掛著的那面鏡子給罩上了。美其名曰:怕半夜鬧鬼!
要是尋常,她肯定會擔心談參謀長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將鏡子上的那塊布給掀下來。到時候她極力隱藏的那些,肯定會暴露。
可現在,談參謀長的手被綳帶纏的死死的,抬不起來。
嘿嘿,這樣的話,只要她將浴巾纏著那個鏡子纏的夠緊的,在她不在場的情況下,他想要照鏡子都難!
做好了這些,她便擁著梯田形象出爐的談參謀長進入被窩。
談逸澤是為了整個國家冒著生命危險執行任務,導致受傷住院的。他住的病房,自然不會差到什么地方去。
這個房間,還有一張和談逸澤的病床差不多一樣大,說是給看護睡的。
早上,顧念兮過來的時候這個病房還是這樣的。
只是到了下午她帶著聿寶寶出去買東西回來之後,這兩張床就合並成為他們如今躺著的這張大床了。
這樣的舉動無異於在告訴別人,就算談參謀長受傷到這個程度,他們兩人還打算滾在一個被窩。
其實,發現了這一點的顧念兮本應該是有些矜持的。
可在晚上,她將談參謀長的頭發弄成這樣不倫不類之後,她早就將腦子里那些該有的矜持都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現在她只想盡快哄的談參謀長睡著,然後等著新一天的到來,盡快到附近的理發店找個理發師過來把他的頭發給弄好。
計劃著這些的時候,顧念兮自然也沒有忘記給自己設定了鬧鍾。
做足了准備之後的小女人,便抱著談參謀長的腰身沉沉睡去了。
可她卻不知道,談某人覺得她這幾天奔波勞累身體上還有各種小傷,實在不適合那么一大早就起床。
於是,抱著好心想要讓她多睡一會兒的男人,趁著她睡著之後就將她設定的小鬧鍾給關了。
而後,他也蹭著女人的脖子,跌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但若是談參謀長知道,他這一好心的行為會給自己帶來什么,他估計不會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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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家談參謀長安安心心的呆在病房里,不用擔心談參謀長今天會不會受傷,大毒梟今天又會給他們兩人出什么難題,顧念兮睡的很是香甜,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已經過了自己本該起來的那個時間點!
而談逸澤在天亮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
其實,不管他再怎么強大,他終究是一個**之軀。
身上的那些傷,怎么可能有不疼的道理?
止痛片效用一過,中槍的部位就一直一抽一抽的疼著。還有骨折的部位,也絲絲入骨。
因為這煩人的疼痛,男人一大早就睡不著了。
可看到懷中還睡的直打小呼嚕的女人,他就沒有動彈。
這些天害她操心壞了,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兒,不要驚擾到她了。
於是,清醒過來的談逸澤便繼續賴在這床上,雖然抱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過看著她睡的紅撲撲的小臉蛋,他就感覺非常的幸福。
但幸福的時間持續的並不長。
周子墨這混蛋,趁著沒有去警局上班之前就過來了,美其名曰是過來探望他!
可在談逸澤看來,這小子就是沒事過來串串門,估計是大清早被他家周太太給打發出來的。
來到醫院,周先生其實也敲過門。
不過周子墨一向是吊兒郎當的,敲過門之後沒等屋里的人傳來回應,就直接闖了進來。
此時,談逸澤已經將側身坐了起來。
看到門口鑽進來的那個人,他黑眸掃了一眼床上還在熟睡的小女人,便壓低了嗓音對著他提醒著:「小聲點,你嫂子還在睡!」
「喲,都這個點了還在睡?小嫂子該不會是昨晚上累壞了吧!」
好吧,周先生一直都走在人類最猥瑣的前端。一見到有人躺著稍稍曖昧一點,他就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干什么壞事了。
當然,身為警察的他要是看到不是夫妻的男女躺在一塊,自然會想到他們正在進行非法交易,自動反映模式是想要將他們拷走。
索性的是談逸澤和顧念兮在他的認知里是應該這樣躺在一起的夫妻,所以他此刻的手銬沒有觸動,倒是嘴巴開始噼里啪啦綿延不絕。
無疑,現在的周先生笑的各種春心盪漾,談逸澤也不難猜得出他口中的「累壞了」是個什么意思。
「收起你那齷齪的想法,你看我雙手都成了這樣了,還能做什么!」
談逸澤就是見不慣誰對著他的小妻子笑的這么盪漾,總擔心她太過年輕抵不住外面的誘惑。
「喲,這也是!」見到了談參謀長的那雙手,周先生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有一個齷齪的想法浮現在了他的腦子里,而他也不假思索的將自己的想法表達給了他最愛戴的談參謀長:「談老大,手受傷了其實也可以換別的姿勢啊!」
周先生笑的各種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