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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蘇小妞剛一醒來折騰出來的鬧劇,正准備給她做常規檢查的護士小姐臉直接都變成了紅燒茄子了——紫紅紫紅的!
人家好歹還是沒嫁過人的小姑娘,怎么經得起蘇小妞這樣大嗓門的喊著「閹人」和「不閹人」的?
連剛剛去給蘇小妞打了水,准備等她醒來可以給她喂點熱水的顧念兮一進門,都被這一幕弄的囧了又囧。
如果可以,顧念兮此時真的很想站的遠遠的,然後和大家說一句:這貨,我跟她一點都不熟。
可考慮到蘇悠悠這貨現在手上還有傷。
當姐妹的,你在這個時候不好好照顧她,你說的過去嗎?
再說了,早上一從談參謀長的口中聽到這些天來蘇小妞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之後,顧念兮的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怪不得,她最近都感覺凌二爺好像都有哪一點不對勁。
怪不得,這些天談參謀長對待凌二爺都是別扭的客套。
怪不得,平時總是和凌二爺鬧來鬧去的周先生最近很消沉。
怪不得,最近她約蘇悠悠出去逛街的時候,蘇悠悠卻跟她說她要回去一趟d市,看看家里的父母。
原來,蘇悠悠是去找真正的凌二爺去了。
看著自己的好姐妹受了這么多苦,臉明顯的瘦了一圈,顧念兮再有多大的別扭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她,你說是不是?
而此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的蘇小妞,各種雷人的語句仍舊在繼續。
「還不快說,是誰給了你如此大的狗膽,竟然敢在你姑奶奶的面前說閹了就閹了?」
蘇小妞仗著自己學過功夫,這會兒揪著人家小姑娘的衣領不放。
而這姑娘的力氣倒也不是這野蠻蘇小妞的對手,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有能從蘇悠悠的手上掙脫出來。
當下,這小護士的臉都快變成黑色了。
可蘇悠悠見她還不打算說:「還不快點把刀子交出來,小心本宮把你這賤蹄子的嘴巴給撕爛!」
好吧,蘇小妞明顯是太把夢境給當真了。
如此一來,都搞的像是一出穿越劇了。
這一幕下來,顧念兮趕緊上前制止:「蘇悠悠,你給我回魂!」
她顧念兮要是再不出手相助的話,怕這小護士真的就被這腦子不清楚的蘇悠悠給撕爛了。
「喲,這不是念兮嗎?」
好在,顧念兮的出現終於將蘇悠悠的神志給拉回來了。
可她的爪子就是不肯松開。
「蘇悠悠,你先把人家給放了!」當護士,當到被人拽成一個沙包的地步,顧念兮也挺佩服這個護士的職業道德的。
「放個屁啊,我要是把她給放了,回頭她要將人家給閹了,怎么辦?」蘇小妞還說的頭頭是道!
「蘇悠悠,你是做噩夢了吧?都睡了一整天了!」顧念兮趕緊上前,拍了拍這貨的胸口。
這一句話,當然也將蘇悠悠給拉回到了現實中來。
「我是在睡覺?!」不是在什么婚禮上?
那是不是也說明了,壓根就沒什么人要閹了凌二爺?
抬頭,蘇小妞這才看清楚了這一直被自己拽著的不是一個護士么?
當下,連忙將人給放了。
而自己的臉,也瞬間變成了酡紅色。
「顧念兮,你看著姐姐出丑也不攔著姐姐?」
「我說蘇悠悠,我一進門你都拉著人家罵賤人了,你讓我怎么著?」
好吧,二貨蘇小妞有時候就是這么不靠譜。
說著,顧念兮也懶得和這人計較了。更何況這蘇悠悠被人囚禁了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這會兒精神狀態肯定處於一個極限。
顧念兮估計,這護士小姐和自己也一樣的打算。
這不,這護士一被松開就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大步走了出去。
「喲,我睡醒了就特么的威武霸氣!」干咳了一聲之後,蘇小妞尷尬的笑了笑。
「別瞎折騰了,趕緊喝點水,待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過來!」倒了一杯熱水,顧念兮給她遞上前。
「好的!不過你倒是要跟姐姐說,姐姐到底得了什么疑難雜症了,怎么一晃神的功夫就到這醫院來?」
蘇悠悠喝了一小口的水,一邊和顧念兮嘟囔著。
很明顯,這威武霸氣的蘇小妞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這些天到底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也難怪,這貨一醒來就直接將夢境當成了真,咋能想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蘇悠悠,你難道忘記了你怎么成為徒手穿牆的英雄好漢了么?」
顧念兮摸了摸自己被蘇悠悠這邏輯弄的有些錯亂的腦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女人。
「徒手穿牆?姐姐咋滴什么時候就……」就做了這么偉大的貢獻?
如果是尋常,蘇悠悠肯定還要自己得意一番。
可眼下,蘇悠悠聯系起顧念兮說的那些,好像記起了什么。
看了一眼自己是個手指都包紗布的手,連後面的話都來不及說就拽著顧念兮的手問著:「他呢!」
看著自己的姐妹那慌慌張張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剛剛醒來的時候那猥瑣的德行,故意想要逗逗她。
好吧,其實她也知道蘇悠悠口中的那個「他」字指的是誰。
可她還是狡猾的問道:「誰?哪個他?」
「就是那個!」
「哪個!」
「凌二爺!」在顧念兮幾次三番故弄玄虛之下,蘇悠悠只能硬著頭皮說出了這三個字。
「喲,蘇悠悠竟然會問起凌二爺了?我記得前不久還有某個人跟我說,要和凌二爺老死不相往來的!」
也對,那個時候是蘇悠悠因為不經意間抱了凌二爺一下,就被這個男人用「負責」兩個字,押著和他吃了飯,順便還非常無厘頭的在深山老林里狗血的遇險,過了一夜。
當時,蘇悠悠恨凌二爺,都恨到了骨子里。
所以當日顧念兮和她提起凌二爺來的時候,她就說了,她要和凌二爺這個狗娘養的老死不相往來。
可沒想到,當時一句隨便發泄的話,現如今竟然被顧念兮拿出來說事!
氣的牙癢癢的情況下,蘇小妞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顧念兮的衣領給拽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朝著顧念兮喊著:
「顧念兮,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好吧,蘇悠悠的一句話不過是威脅。
可落進了某個男人的耳里,卻成了真真切切的武力威脅。
誰也看不清剛剛還站在門口的男人是怎么繞到這兩個女人的身邊的。
總之,他們只感覺到一陣風兒從他們身邊飄過,很快的顧念兮就順利的從蘇小妞的魔爪下掙脫了,被護在了某個高大男人的身後。
然後,他們聽到那個男人挑了眉和蘇悠悠說:「你敢!」
談逸澤的威懾力是不容小窺的。
雖然他沒有說什么實質性的話,但你光是看著他那陰森森的眼神就可以大致的猜出,若是此刻蘇悠悠真的揍了顧念兮的話,那她蘇悠悠同樣也會被揍的滿地找牙!
對於談逸澤而言,他可沒有女人能打不能打的區別。
只要惹毛了他談逸澤,誰人都照打不誤!
「……」
好吧,談逸澤的出現,讓蘇小妞剛剛的齜牙咧嘴只能作罷。
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此刻正躲在她家談參謀長身後和蘇小妞做鬼臉的顧念兮,蘇小妞的嘴扁了扁。
沒辦法,誰讓她的拳頭就是沒有顧念兮家的男人硬呢?
要是打得過談逸澤的話,她老早就揍了,還用等到現在?
見蘇悠悠作罷之後,談逸澤才將還在他身後胡鬧的小女人給撈到了自己的身邊,省得她繼續禍害人間。之後,他才看了蘇悠悠一眼,開口道:「凌二的手術在凌晨兩點的時候結束,雖然炎症有些嚴重,但好歹手沒有截肢,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談逸澤的聲音平靜無波,多年以來他在世人面前就是這個樣子,無悲無喜。
可能有人會認為,這個男人早已看透世態,壓根就不將凌二爺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有一人,卻清楚並不是這樣的。
那人,就是此刻被談逸澤攔在懷中的顧念兮。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平靜的好像訴說著一件和他毫無關系的事情。
但唯有他落在她腰身上不斷收緊的那只手,卻證明這個男人現在是極為激動的,因為他的兄弟能完好無損的在這兒而激動。
這,便是談逸澤。
別人可能不清楚他什么,但顧念兮還不知道其實從接到凌二爺回來的消息開始,這男人就激動的連休息一下都沒有。
大清早的就將她顧念兮這樣的美嬌妻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床上,跑到醫院來看凌二了。
現在,顧念兮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明白了這個男人。
他,不是天性薄涼。
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表現自己的情緒!
抽了挺直了腰桿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顧念兮心里嘟囔了這么一句:悶騷的老男人!
「他沒危險了?」從剛剛的吵吵鬧鬧,到現在的平靜,蘇小妞感覺自己好像經歷了多少的風雨,一瞬間滄桑了許多。
若是尋常,她可能還會配合著自己心里的那些感觸,作出什么憂郁的動作。
可現在,她沒心情做這些。
談逸澤雖然沒有回應蘇小妞的話,但他的黑眸子卻透著一股子堅毅,像是在肯定蘇小妞的話似的。
從談逸澤的眼眸里得到那個肯定的答案,蘇小妞感覺那塊壓在自己胸口的巨石,好像下一刻就掉了下去。
身子里緊綳著的那根弦,也松了。
「唉……」她喘了一口氣。
其實,談逸澤本意上是想要帶蘇小妞過去看凌二爺的。
經歷過昨晚上的手術,那貨剛剛才從麻醉中醒來。而談逸澤雖然沒有表現什么,但從凌二爺開始手術到清醒,談逸澤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從麻醉中清醒的男人,依舊跟個無良地痞一樣,和談逸澤調儻著。
雖然從醒來之後,凌二爺一直都沒問蘇悠悠在哪,也沒有說什么話,但一直都是東張西望的。
談逸澤怎么會看不出,其實這凌二爺,還不是想見蘇悠悠?
考慮或許讓蘇小妞和他見上一面,有利於他的身體康復,所以談參謀長改變了戰術,准備過來將蘇小妞給擄過去,送到兄弟的面前。
不過當他趕到這邊的時候,發現蘇小妞已經清醒了。
按照談逸澤的想法,蘇小妞在得知凌二已經清醒之後不是應該大吵大鬧著要見凌二爺一面。
可出乎了他的預料,這蘇小妞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就默不作聲。
這情況,談逸澤只能主動開口問:
「蘇小妞,你要不要見他?」
「我……」
某女嘟囔了一個字,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噎在喉嚨里似的,發不出聲音來。
知道自家談參謀長的意思,顧念兮便接替了這個男人的意思,來到蘇悠悠的身邊:「悠悠,要想見就去見他一面吧!」
要是以前,顧念兮可能還不怎么待見凌二爺。因為在她看來,這凌二爺是活該。
特別是每次看到凌二爺出現在某些無聊雜志頭條上,手摟著別的女人笑的一臉欠扁的時候,顧念兮就恨不得上去將他這張妖孽臉蛋給抓花了。
她顧念兮這一輩子最痛恨的不是小三,而是經不住小三誘惑的小癟三!
用情不專這一點,在顧念兮這邊可以等同於直接宣判死刑。
可上一次在那危險情況下的時候,凌二爺的深情表白又讓顧念兮好像真的懂得當初他和蘇悠悠之間的無奈。
所以,她現在更希望蘇悠悠和凌二爺能重新走到一起。
不是因為她真的百分百相信了凌二爺那妖孽,而是她知道其實在蘇悠悠的心里永遠有一個位置是這個男人的。
可顧念兮和談逸澤怎么也都沒想到,在他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蘇小妞竟然會飆出這么一句:「見他?我去見那個癟三做什么?」
想到那天他昏倒之前對自己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蘇悠悠現在想起來腦門上都直抽抽。
「這……」
好吧,對於這個冤家,顧念兮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勸和了。
而就在他們正說著這些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男音:「喂喂喂,蘇小妞,我什么時候成了癟三了!」
雖然這聲音比尋常還要嘶啞幾分,但蘇小妞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凌二爺的聲音。
可怎么可能?
談參謀長不是說這男人才做完了手術,從清醒到下床行走,也需要一段時間吧?
所以,蘇悠悠壓根就不相信這男人會出現在她的病房門口。直到她抬頭,親眼看到一個手臂上還纏著厚實綳帶的男人,咬著牙從外面走了進來的這一幕,她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二,你怎么跑出來了?」
顧念兮看到這一幕,還真真切切有些被這個有著妖孽臉蛋,尋常總跟痞子差不多的凌二爺給感動了。
自己這才剛剛動完手術,麻醉葯剛過那傷口的疼還不是火急火燎的?
光是看凌二爺走到這邊來,那一臉的蒼白還有整個額頭布滿的汗水,你就可以知道那該有多痛了。
可他竟然跑出來了,而且還自個兒摸索到蘇小妞的病房來。
可以想象,這女人到底在他的心目中占據了比他自個兒的生命還要重要的部分,他才肯為了這個女人如此冒險吧?
談逸澤看到這一幕,當然也有些惱:「胡鬧!」
剛剛才動完手術,老胡那邊還說要讓他在那邊觀察,防止情況惡化的。這個節骨眼跑出來,他真的不要命了?
「給我回你那邊去!」
談逸澤咆哮的聲音,照樣和部隊里操練兵蛋子的時候的嚴肅沒什么區別。
知道談老大此刻有些生氣了,可凌二爺還是嘻嘻哈哈的談逸澤打哈哈:「談老大,那啥的,其實我現在真的沒有什么狀況,你就讓我在這里待一會兒吧!」
其實,他就是想要利用這點時間和蘇小妞好好的呆著。
可談逸澤是什么人?
在他的原則內,你還真的很少見到他縱容過什么人。
無奈之下,凌二爺只能跟談老大身邊的顧念兮打了眼色:小嫂子,救救火啊,你家談參謀長快要自燃了!
看著人家那跟苦命鴛鴦似的,到現在兩人都包著紗布的樣子,顧念兮也沒有多說什么,就拉著綳緊了老臉的談逸澤出去。
「老公,你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人干嘛?羨慕人家了?」從蘇悠悠的病房里走出來之後,顧念兮還非常體貼的為這兩個人將病房門給反鎖了。不過看到一邊還站著老臉有些綳的談參謀長,顧念兮干脆直接將自己整個掛在男人的脖子上。
現在是春天。
但這里的春天,還是比d市的要冷了好些。
所以她還是習慣,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取暖。
被當成隨身暖爐的男人倒也沒有生氣,仍由她圈著脖子。
「我羨慕他倆個屁啊!老胡剛剛交代過,讓他呆在那邊觀察的!」
談參謀長將他的痞子形象也給展露了出來。
開口閉口,都有些臟話。
可這倒是一點都不妨礙這個男人給人的好感,只是憑空為這個男人增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看著他還是綳得有些緊的臉,顧念兮干脆將手從他的脖子上移到了他的臉上,揪著他的連個腮幫子,她說:「既然不是羨慕,那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凌二爺好歹也是個成年人,我覺得他應該清楚自己的身體才對,談參謀長您也不用那么擔心了!來,笑一個?老拉長驢臉的話,會長皺紋的!」
談逸澤覺得這顧念兮一定是故意的。特別是她剛剛最後的那一句話,一定是想要來寒顫他談逸澤的。
「臭丫頭,又嫌棄我年紀大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你看你都比我大了八歲,要是皮囊再不好好保養的話,將來肯定會皺巴巴的跟個老爺爺一樣,到時候我肯定是會嫌棄你的!」說著,她還真露出了一臉的嫌棄。
「最近是不是沒收拾你,皮癢癢了?」這丫頭,最近越來越敢和他對著干了。
要不是現在他的手還沒完全愈合的話,他早就將她扛回家好好收拾一頓了,看她還敢嫌棄他年紀大不!
可要是尋常,談參謀長這么說的話,顧念兮多少還是會收斂的。
可現在,這丫頭竟然一臉得意的拍了拍談參謀長的臉頰道:
「談參謀長,您舍得收拾我么?」
好吧,這話無非是想要逗逗談參謀長樂呵一下的。
可談參謀長一向都能將她的客套話當真。
聽到她的話之後,男人挑了眉道:「收拾自然是不舍得的,今晚回家我好好的疼你……」
男人特意咬重那個「疼」字!
而此刻他狠狠的擰了顧念兮的腰身那一下,顧念兮再傻也知道了這個男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