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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顧念兮就去哄聿寶寶睡覺了。
這小家伙其實也好哄,一整天都在外面玩已經累的慌了。頭一粘到枕頭,連故事都不用講直接打起了小呼嚕。
給兒子捻了捻被角之後,顧念兮便拿著睡衣想要去浴室更換。
可誰知道,這睡衣還沒有拿到手呢,就被一陣風給卷跑了。
而制造這一陣風的人,便是此刻側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一手撐著腦袋,悠閑的躺著。
另一手正好抓著顧念兮剛剛給自己准備好的睡衣,而最上面還有一件小內內在上面耀武揚威。
看著自己的內內在男人的手中飄揚,顧念兮滿臉黑線:「還不快點拿來,我要去換衣服!」
「在這兒換!」
他將衣服放好,然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盯著顧念兮看。
要是沒膽的人,早就被他這陰森森的笑容給嚇尿了。
幸好顧念兮和這老男人呆在一塊兒的時間也長了,抗驚嚇能力也是杠杠的!
「別鬧,大晚上的快點把衣服給我!」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疾手快的想要伸手拽過被他放在一旁的衣服。
可這男人的動作,卻比兔子還迅速。
衣服,就在下一秒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到再度被抓他手里的衣服,顧念兮汗顏。
「識相的,就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給洗剝干凈,趕緊上床伺候,不然等老子親自動手,可是沒好果子吃的!」
地痞流氓的德行,在談逸澤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一刻,顧念兮還有些懷疑了,這男人確定他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土匪?
見顧念兮遲遲沒有動靜,她有開始催促了。
「不動?不動老子自己來了!」說時遲,那時快,男人如同利劍一樣從床上就蹦達了起來,直接朝著顧念兮狠狠的撲了過來。
直到現在,顧念兮都還在懷疑,這談逸澤的腰身上是不是裝了個彈簧,不然怎么可能一蹦就那么遠呢?
一番折騰之下,談逸澤已經將顧念兮卷到了被子里。
從她身上剝掉的一件件衣服往外面拋。
等到差不多結束的時候,男人才頗為滿意的吻了起來。
「說好的,今晚隨我處置的……」
一番嬉戲之後,他咬著她的耳朵宣布著。
「可本來不是說好你要乖乖的和我站在等東籬哥……」說好在那里一起等楚東籬,可沒等人就來了!
再說了,他談逸澤從頭到尾都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就這樣,顧念兮要是還隨他處置,豈不是虧本買賣?
可人家談逸澤發話了。
「不管怎么樣,你都說了要隨我處置。如果不執行,就按違反軍紀處置……」說完,他的唇直接貼上了顧念兮的。
這動作,已經很明顯的暗示顧念兮,他所謂的「軍法處置」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樣子,不管是心甘情願還是軍法處置,她顧念兮今晚都逃不掉被吃干抹凈的命運了……
望天,顧念兮欲哭無淚。
而某男人,則埋頭努力干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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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個時間段,當談某人變更姿勢,正上演著另一場火辣的時候,同個城市的軍區總院病房里,凌母有些擔憂的看向將自己帶回了軍區總院之後,卻一句話都沒有和自己說過,轉身就要走的凌二爺:「宸兒,你這是要上哪兒?都這么晚了,你怎么連話都不跟媽媽說呢!」
一路上,凌母不是沒有嘗試過和凌二爺說過話。
可從始至終,凌二爺卻連看她都不看一眼。
就連蘇悠悠綁在她手上和腳上的帶子,也是被他送到醫院之後,護士和醫生幫忙解開的。
而整個過程,她的兒子卻像是一個看客一樣,站在一邊無動於衷。
這樣的宸兒,是她所完全陌生的。
以前就算她是暴打蘇小妞的凶手被爆出來的時候,宸兒雖然生她的氣,雖然將她送到了遙遠的國度,但至少他還會跟她說上幾句話。
但今兒個,從剛剛到現在,他卻連話都不說。
甚至,連一眼都不看她。
這樣的宸兒,讓凌母有些不好的沖動!
「宸兒,是不是那個狐狸精對你說了什么?」
「宸兒,你看看媽啊,你別讓媽媽擔心好不好?」
連著兩聲,仍舊沒有阻擋凌二爺離開的腳步。
眼看,這凌二爺就要走出病房,凌母再也控制不住,朝著他的背影大聲的喊著:「宸兒,媽是打了她,可媽只是讓她不要再糾纏著你。媽不覺得,這個做法哪里錯了。媽就是不明白,外面的女人多的是,為什么你卻……」
你卻非她不可!
可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凌二爺轉身了。
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卻是毫無生機的。
一直以後,這孩子的那雙桃花眼,不管什么時候都充徹著迷人的光芒。
可現在,她卻在這樣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丁點的光彩。
「你還打了她……」一個低啞的嗓音,像是從他的口中傳出,又好像不是。
因為他的嗓音,從來沒有低啞到現在這個程度。
「媽,你打了她的話,那你自己就要承擔。」看了凌母一眼,凌二爺又丟出了一句讓凌母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么叫做打了蘇悠悠就要自己承擔?
那是什么玩意兒?
她打了蘇悠悠,為什么還不敢承擔?
蘇悠悠不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婦產科醫生么?
難不成,她凌母還要怕她不成!
可凌母還沒有將自己的意思給發表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凌二爺這么和她說:「她要是不想給你動手術,那也是您自己的造化了!我,不想再管了!」
丟下這一句,凌二爺徑自走出了病房。連個回頭,都沒有。
而凌母琢磨著這一番話的時候,開始納悶了!
什么叫她不想給你動手術,就是她自己的造化?
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蘇悠悠還是給她手術的主刀醫生不成?
不對,蘇悠悠怎么可能是她的主刀醫生?
她的年紀還那么小,怎么可能?
雖然凌母的心里不斷的這么告訴自己。
可聯想起蘇悠悠是個婦產科醫生,有個不好的念想開始在她的腦子里匯聚。
人要是心里藏著什么事情的時候,一般夜里都睡不著。
就這樣,凌母一整夜都窩在自己的病床上,除了對於被蘇悠悠打了兩巴掌的懊惱,她心里還不斷想著凌宸離開之前和她說的那些。
等到天亮,醫生過來給她查病房的時候,凌母終於按耐不住,拉住這兩天說是她的主治醫生的那一位就問:「對了,我的手術日期是什么時候?」
她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著。
而主治醫生似乎也很開心,她會這么問,便笑著告訴她:「就快了,等這兩天開始確定手術方案,確定下來就可以做了!」
其實,凌母從住進醫院開始,就一直是醫生們都頭疼的病患。不肯配合治療,不肯好好吃葯,甚至昨晚上還悄悄的溜出病房。
今兒個見她竟然主動關心起自己的病情來,這證明她也想要開始配合治療了。作為主治醫生的能不開心么?
估計是為了讓凌母保持樂觀的心態,她還告訴凌母:「您盡管放心好了,雖然您這個病是比較罕見,但凌二爺已經為您請了一位高人來給您做這次手術。」
「這執刀醫生雖然年紀不大,但能力很好。像您這樣的病歷,這醫學界只成功過兩例,一例是在國外,另一例是在國內。而凌二爺給您請來的這位醫生,就是這次奇跡的創造者。」
從這位中年醫生的臉上,凌母看到了一種叫做崇拜的神情。
可不是說這主刀的醫生年紀還小么?
那怎么還能讓一個年過中旬的醫生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現在,凌母疑惑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個醫生叫什么名字?」
這個,才是關鍵!
凌母只想著要確定,關於這次手術的主刀醫生,是不是蘇悠悠!
「名字?我想想daisy蘇!」那個醫生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凌母還嘆息了一口氣。
看吧!
她就說,怎么可能是蘇悠悠?
看她那個樣子,怎么可能有出息?
可這個慶幸的勁頭還沒有過去,便聽到醫生又開口說:「對了,她的中文名字,就蘇悠悠!很好聽吧?」
估計,這醫生怎么也都沒有想到這個蘇悠悠和凌母有著怎樣的牽連,所以她在說完這話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凌母的臉色在一瞬間刷白了許多。
蘇悠悠?!
怎么可能真的會是她?
她不過二十幾歲!
怎么可能能勝任的了?
不……
應該不會是這樣的!
或者,還存在另一種可能。
想到這,凌母抱著僥幸的心里問道:「您會不會是聽錯了?還是說錯了?」
「聽錯?不會啊!就是蘇悠悠,那個人長的也很漂亮的姑娘。我在這方面工作了那么多年,什么人都沒有佩服過,我就佩服她來著。您別說,她還是我的偶像,年紀這么輕就在這學術界名聲這么大,這還是古今頭個。這次您的手術,也是我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也要好好的看看我的偶像是怎么做手術的,我……」
或許是因為提及到了喜歡的人,這中年醫生展現了自己的滔滔不絕綿延不斷的嘮嗑功能,就站在病房里和凌母唧唧呱呱說了一大堆關於蘇悠悠的事跡。
到最後,凌母只總結出來一個答案,那就是——完了,這次手術的主刀醫生,真的是蘇悠悠了!
這可怎么辦?
他凌母要想活命,還要靠蘇悠悠來著。
可她昨晚竟然喪心病狂的跑到人家的住所,將蘇悠悠給打了!
這,到底都是造的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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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你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因為病患強烈要求見院長,礙於這還是凌老爺子家的前任兒媳婦,老胡只能匆匆趕來。
見到老胡的時候,凌母也沒有了尋常那囂張跋扈的神情。
不過一看就知道,她應該有話要問。
「什么事情?能讓您這么急匆匆的召見我!」
都說,人說話本身就是一門藝術。
你看人家老胡,本來就不怎么待見凌母。被她最近住院三番兩次的大鬧病房弄的都有些煩了,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謙和。
「是這樣的,我就是想要問問,那個手術的時間……」
凌母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飄,看著這樣的她老胡也猜測出了什么,徑自開口道:「你是想問給你主刀的是什么人的話,就不用拐彎抹角了!」
一番話下來,凌母的臉色有些難堪。
話說回來,她在商場叱詫風雲那么多年,還真的沒有什么人敢這么不給她幾分薄面。
可面前的老胡,便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
而無奈的是,現在她的命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上,凌母就算頗有不滿也不敢直接說出來。
「是,我想問的就是這些。我早上聽我的主治醫生講了一些,不過我覺得她可能說錯什么了。我覺得與其從別人口中聽那些閑言碎語,倒不如直接問你這個老朋友!」
你看看,打起官腔來,凌母一點都不輸給外交官。
可她的話說的再好聽,也要有買賬的人。
只可惜,面前的人都太過清楚這凌母為人處事的作風,聽著她的話也是索然無味。
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想到自己之後還有一個會議要參加,老胡說:「其實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主刀醫生是誰了!」
聽到老胡的這一番話,凌母的心里可謂是七上八下。
不是真的吧!
還真的是蘇悠悠?
此刻,凌母驚悚的看向老胡。
而接收到凌母這難以置信的眼神的時候,他又開了口:「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蘇悠悠現在是這方面的權威!國外現在也發現了這一病情會在成年人的身上,還打算請蘇悠悠過去開個講座!」
見凌母的表情難看了幾分,他又繼續說:「蘇悠悠年輕有為,其實我倒是覺得她和凌二爺挺般配的。」
「這次手術之後,我還要問問蘇悠悠要不要跟在這邊學習!我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才!」
老胡像是有心要氣凌母似的,一句跟著一句。
直到凌母再也受不了他在自己的面前三番兩次的誇獎蘇悠悠,開口喊著:「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蘇悠悠做我的主刀醫生,我堅決不要同意!」
在凌母看來,將自己的生命交給敵人,那是最蠢的行為!
誰知道,蘇悠悠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在她的肚子里劃幾刀,讓她死於非命?
「你不同意,就跟等死沒有什么區別!蘇悠悠是這方面的權威,如果有她的參與,這次的手術後成功率至少有百分之五十!到若是她不參加,這個可能性講將至百分之五!」
說完了這一句話,老胡伸手拍了拍凌母的肩膀,開口道:「你自己好好考慮吧!如果不想接受手術的話,那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命運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
丟下這話之後,老胡轉身:「我還有個會議要開,先過去了。」
而在老胡離開之後,凌母仿佛在一瞬間被人抽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似的,癱軟在地上。
這到底算什么?
以前被她認為一無是處的蘇悠悠,現在竟然腰身一變變成自己的主刀醫生!
而毫不知情之下,她竟然還將醫生給打了!
若是真的要手術的話,蘇悠悠會不會暗箱操作,將以前她凌母對蘇悠悠所做的那些,全都撒在這次手術上?
「啊……」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樣的打擊對雨凌母來說,竟比當初被確診病情的時候還要難以接受上幾分……
可因為她的行為非但傷了蘇悠悠,還傷害了最愛的兒子。
所以不管此刻的她怎么在房子里瘋言瘋語,都沒有人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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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今晚要跟那個楚四眼出去外面吃飯?」
這天午飯過後,談家大宅里傳出了一聲驚呼。
而這聲驚呼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個談家大宅的男主人,談逸澤!
而伴隨著這聲驚呼,顧念兮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掉了。
不愧是長年累月在訓練場上打滾的男人,就連嗓子都跟打雷似的。
要是沒多膽子,肯定都被他給嚇得躲到門口去。例如剛剛還在他們面前蹦蹦跳跳的聿寶寶,還有剛剛被聿寶寶帶進了大廳里二黃。
這兩個色大膽小怕狗咬的小伙子,見到談參謀長發火,都直接撇開顧念兮躲到門後面去了。
而顧念兮現在只能哭喪著,孤軍奮戰!
她今天答應楚東籬一起吃飯,不就是楚東籬好不容易上a城來一趟,她怎么也要近盡地主之誼!
再說了,也就是吃個飯,又不是開個房,顧念兮還真的想不懂這談參謀長有啥好生氣的。
要不是因為這男人今天午飯的時候突然回了家,說下午和晚上都不用出去,會好好陪著他們娘兩,顧念兮也不想打算將這事情告訴他。
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只是顧念兮覺得這事情要是被這老男人知道的話,肯定是醋壇子打的四分五裂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如今這個老男人回家,這顧念兮要想出門,還不是要和他知會一聲!
可說出來,這老男人現在就跟炸毛了似的。
一邊大聲朝著顧念兮叫器著,還一邊來回在這個房間里踱步。
那情形就像是,她顧念兮到底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
「要是談參謀長您不放心的話,那就一起去好了!」
其實就是吃個飯,多個人,就多一副筷子而已。
再說了,一起去吃也讓談參謀長放心些,省得回家她被逼問,然後還要被他用各種各樣的名義給推倒。
顧念兮倒是覺得,這個建議兩全其美。
一方面出楚東籬這次到a市他們能盡地主之誼,做足面子,另一方面也能暫時安撫好談參謀長那顆火急火燎的心。
可這個提議,卻被談參謀長第一時間給刷下來了。
「我不同意,看到那四眼我就想上大號,還怎么吃的下飯?」這理由,未免太過冠冕堂皇了?
可對於盛怒下的談參謀長,顧念兮倒也不敢去挑了他的逆鱗。
沉吟了片刻,她說:「要是這么勉強,那我就一個人去好了!」
讓他跟著他也不答應,那就讓他一個人呆在家里帶孩子吧!
省得每次她出門的時候,讓談老爺子一個人帶著個淘氣包累死累活的!
不過這談某人掃了她兩眼之後,估計也是看得出這顧念兮到底都在盤算什么,於是新一輪的歇斯底里又開始了:
「想得美!讓老子一個人在家帶孩子,你跟楚四眼出去風流快活,這了結了自己,成全了他人的美德,對不起我談逸澤沒有!」
你瞧瞧,這就是談逸澤!
沒有美德,還牛氣沖沖的,仿佛有多神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