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給我端正態度!」
談逸澤戳著這小家伙的腦袋。
可後者仍舊用可愛的笑臉對著談逸澤,證明這一輩子要談聿小爺端正態度,難了!
而這一幕,也氣的某個小女人抓著談逸澤的手咬。
看著接連咬了他們爺倆,沒有半點悔恨之意的小女人,談逸澤只是感覺兒子闖禍的本領實在太彪悍了。
連他媽都給氣成這樣!
「好了,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來,我兒子沒有把紅薯給你,我把板栗都給你,成吧!」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袋板栗,還熱乎乎的,遞到了顧念兮的跟前。
好吧,今天他是藏在衣服底下的。到現在,還熱乎著。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被衣服掩蓋住,還是因為這娘倆一直都在鬧矛盾,所以沒有聞到。
所以直到看到了板栗,這娘倆的眼珠子都直了。
聿寶寶趕緊伸出小爪子,要吃!
不過這回顧念兮的動作比他還要快,直接就將談逸澤手上的整袋板栗都席卷了過去。
而看著自己的小爪子抓空的聿寶寶,心不甘情不願的拉了拉談逸澤的手,又指了指自家老媽手上拿著整袋板栗的方向。那感覺就好像在跟談逸澤哭訴:談少,幫我搶過來!
只是對於寵妻如命的談少來說,老婆的喜好不能剝奪。
所以兒子的要求,他都會暫時屏蔽。
無視兒子那雙肥嘟嘟的小爪子,談逸澤看向顧念兮。
後者,整個嘴兒都塞滿了板栗,圓嘟嘟的。
看著她那個樣,談逸澤笑著說:「放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你沒有看到,你兒子眼睛都直了,要過來跟我搶了嗎?」
顧念兮一邊嚼著板栗,一邊含糊不清的回答著。
而後者聽到顧念兮的話之後,只是爽朗一聲笑,答曰:「放心,有老子給你撐腰。我兒子也不可能搶走你喜歡的東西!」
這下,某個小女人今天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
倒是呆在談逸澤懷中的聿寶寶,郁悶了。
看來,在他家老子的眼里,他談聿小爺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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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蘇悠悠念叨著讓媽媽放她下樓去轉幾圈。
看著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終於難得提出要出去走一圈的蘇悠悠,蘇媽媽自然也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看了一看蘇悠悠那個碩大無比的肚子,蘇媽媽有些擔憂的問著:「要不,媽陪你下去吧?你看你現在的身子這么重,還是小心為妙。」
人家懷孕都會長肉!
可蘇悠悠倒是好!
她這身子,壓根就一點肉都沒有長。唯獨肚子,一直都用詭異的速度成長。
「媽,就是在小區樓下走走而已,沒有什么好擔心的。您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帶個鑰匙,在樓下走累了我就回來!」
蘇悠悠說著。
其實,不是她不想要媽媽陪著她。
而是,她知道媽媽最近這一陣子一個人照顧挺著個大肚子的她,其實也累得慌。你看看,過來沒有一陣子,媽媽就明顯的瘦了很多。而眼圈的下方,更是出現了一層黑。
這明顯是睡眠不足造成的!
擔心媽媽的身體被自己拖垮,蘇小妞是想借著自己出門散步的這段時間能讓蘇媽媽好好的休息下。
不然她一直都呆在這個家,媽媽就一直忙著給她做吃的,然後提醒她要睡覺要干嘛……
「那……好吧。帶把手機吧,太累的話打電話給媽,媽下去接你!」
「好嘞!」
臨出門前,蘇悠悠聽到媽媽的這話,鼻尖酸酸的。
不管媽媽怎么固執,她的出發點都是為她蘇悠悠好。
這一點,蘇悠悠能夠體會到。
也只有當媽的會擔心散步,會累壞了她!
從公寓出來,蘇悠悠乘坐電梯,很快就到了樓下的花園。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沒下雪風也不大。
不過所謂的花園,現在所有的植被都被凍的掉光了所有的葉子,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
蘇悠悠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花園。
感覺,像是末日要到來的垂頭喪氣樣。
她蘇悠悠喜歡的,是那種就算在寒冬,依舊能笑著應對如此惡劣環境的植物。
猶記得當年在凌家大宅的時候,他們加後院也有這么個花園。
不過,那個花園到了冬天,照樣有花綻放……
據說,那是梅花。
聽凌家里的佣人說過,以前後院里是沒有這梅花的。
後來,在迎娶蘇悠悠的那一年,凌二爺特意讓人給栽上去的。
也聽說,當年要將那一塊地方所種植用來打高爾夫的小草給移除,栽上梅花,凌二爺可沒少挨凌耀的揍。
凌二爺為什么會突然要在家里種梅花呢?
以前,蘇悠悠總是想不明白。
但今天,她貌似記起來了。
那是她和凌二爺相識的第一個冬天。
那一天,閑來沒事的凌二爺,穿著一件五彩斑斕的羽絨服,活像是只花孔雀似的,笑的一臉的猥瑣出現在蘇悠悠的面前。
對了,當時凌二爺去找她是做什么的?
啊,對了。
那個二貨說了,那一天天氣太冷了。
最適合的就是抱著個美女在床上滾床單。
不過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美女人選,只能委屈的來找她蘇悠悠湊個數了。
當時,蘇悠悠還記得,她總會罵凌二爺,要是真的那么勉強的話,他就不應該出現在她蘇悠悠的面前。
只是到現在,蘇悠悠貌似弄懂了凌二爺為什么老愛出現在她面前的原因了。
多少,有點愛意在里頭吧?
雖然嘴上從來沒有饒過她蘇悠悠,雖然每次見面都少不了一頓奚落,但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傷害她蘇悠悠。
猶記得那一天,她蘇悠悠也是站在醫院里的花園,對著一地枯萎了的花草無限哀愁。
然後凌二爺就特別猥瑣的問了:「小妞,這天本來就冷了,你要是再冷著一張臉,就更冷了。到時候你凌二爺可就承受不了你的寒氣,抱著你滾床單了!」
「……」
當時,蘇悠悠一直都沒有反映。
而凌二爺也只能無奈的恢復正常,問道:「你到底怎么了?」
「花兒草兒都死了!」
「蘇小妞,這樣哀哀怨怨的可不是你的風格。看的太尼瑪的讓我牙酸,知道不?」
凌二爺的意思是說,太過哀怨的蘇小妞不好啃。
只是尋常一逗都會賤嘴的和他凌二爺對罵的蘇小妞,那一天卻無比安靜。
然後,凌二爺貌似被蘇小妞的情緒感染,開始給她講起了自己的人生哲學:
「蘇小妞,這有什么。花兒草兒,到冬天都要死。早死玩死都是死,倒不如趁著還活著的時候好好風流!」
好吧,如果風流也算是哲學中的一種的話,那凌二爺絕對是哲學領域的專家!
「誰說冬天花兒草兒都會死?梅花就不會!我記得,梅花在冬天綻放的時候最美了……」
猛然間,蘇悠悠才回想起那個冬天的傍晚,她對著那個猥瑣的凌二爺說的話,也意識到他為什么會在凌家的後院里栽上梅花的原因了……
若不是有一點點喜歡上,高傲的凌二爺也不至於會為了她,甘願被凌耀打,為她在花園里種上她最喜歡的植物……
「壞家伙,為什么當初不直接告訴我?那些,都是為我種的?」
在光禿禿的花園里漫步,蘇小妞一邊嘟囔著。
只不過,這樣哀哀怨怨的確實不怎么符合她蘇悠悠的風格。所以,很快這個院子里便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歌喉聲:「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而當聽到這蘇氏彪悍歌喉之時,六子正按照凌二爺的吩咐,蹲守在蘇小妞的公寓附近。
不過因為天太冷,六子這兩天基本上都窩在車子里開著暖氣。
若不是聽到了蘇悠悠這歌喉聲,六子都不願意探出頭來。
看到果真是那個不走尋常路的大肚婆,六子開了車門下來,還順手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拿了些東西。
「蘇小妞,你的東西我還真的給你拿來了。所以求求你行行好,別再摧殘我的耳朵了,行不行?」
六子一直都不明白蘇悠悠的嗓音挺不錯的,唱正經歌也挺好聽的,為什么亂哼這么些亂七八糟的歌曲就這么難聽。
捂著備受摧殘的耳朵,六子將手上的東西遞上前。
「什么東西?」
蘇小妞停下了撕心裂肺的歌喉,盯著六子手上的東西,沒有拿過去。
那是個黑色的袋子,里面裝著類似於木棍的東西。
「好東西!」六子朝著蘇小妞眨巴著眼睛,像是在暗示著什么。
可六子可能不知道,眨巴眼睛什么的,最好還是不要由長的一臉猥瑣的人來做。
不然……
不然後果就是這樣!
「算了吧,要是有好的東西你肯定是留著自己用了,還怎么可能輪得到我!」
蘇小妞哼哼唧唧著,又說:「再說,我都不知道你里面放著的會不會炸葯!」
「蘇小妞,你別用你那小肚雞腸這么想我行不行?再說了,這玩意可是你加凌二爺整來讓我拿給你的。不然,你以為我六子吃飽了沒事,就守在這里給你送這玩意?」
六子不由分說的拉開蘇悠悠的手,將自己手上的東西塞到了蘇悠悠的手上。
雖然整個過程粗暴了一些,但他也好歹算是順利圓滿了完成了人家凌二爺交代的任務。
「到底是什么東西?」
「你自己拆開不就知道了!」
六子顯然不是解答問題的高手。
而蘇小妞就帶著半信半疑,將那個黑色的袋子給打開了。
出現在袋子里里頭的東西,讓蘇悠悠的整雙杏眼,都瞪得直勾勾了……
躺在這個黑色袋子里的,不正是剛剛出現在她蘇悠悠記憶中的梅花嗎?
看這花蕊和花瓣都保持著很好的顏色和光澤,應該是剛剛采摘下來不久。
而六子說了,這是凌二爺給她的。
這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凌二爺親自采摘下來的?
望著手上的那些梅花,蘇小妞一時間沒有說上一句話。
而六子在看到蘇小妞已經看清楚了袋子里的東西之後才開口說著:「二爺說了,這玩意當年是為你栽下的。今年,花蕊也特別多。擔心花期不知道會不會太短,你看不到。所以他摘了一下下來,說是給你看看。」
透過六子那平淡的語氣,蘇悠悠仿佛看到那張妖孽臉孔。
那妖孽,笑的傾國傾城的對她說:「蘇悠悠,這片薰衣草是我為你種下的……不管別人出多少價錢來買,我都不賣!」
為了她蘇悠悠,他曾經不惜花費巨資種下一大片的薰衣草。
為了她蘇悠悠,她曾經也和家里的人反目成仇過。
為了她蘇悠悠……
其實,在六子告訴她這些之前,蘇悠悠已經想過凌家大宅子里的那些梅花就是他為了她種下的,她明明已經做好了無數的心理准備。
為什么還是在從別人的嘴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潰不成軍?
蘇悠悠想不明白……
而她的眼眶,早已變成了粉色……
只是,蘇小妞卻不知道,自己突然上涌的淚意,嚇得六子六神無主。
「別啊蘇小妞,我記得我剛剛沒有擠兌你吧。你可別哭啊,要是讓二爺知道你哭了,那我的皮可就要綳緊了!」
「蘇小妞,你行行好啊!我剛真的沒做什么事情,你別這樣好不好?不過是給你拿些梅花,又不是給你送菊花。你別這么對待你六子哥成不?」
「蘇小妞……」
不管身邊的六子唧唧歪歪的念叨著什么,蘇小妞貌似都沒有聽進去。
蘇小妞只記得,這個傍晚她終究還是哭了。
對著手上的那些梅花,哭的鼻涕四濺,殘暴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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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舒老夫人的死訊的這一天,正好下著大雪。
因為顧念兮怕冷,所以從早上起來開始,談逸澤就將一件件的厚衣衫往女人的身上套著,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
「老公,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個球!」
談逸澤給里三層外三層的套夠了衣服之後,顧念兮感覺自己的行動都變得有些遲緩了。索性,她躺倒在大床上滾著。
剛剛醒來,也被談老爺子包了個里三層外三層的聿寶寶,也趕來這個卧室湊熱鬧,跟著媽媽有模有樣的在床上滾著。
「你們娘倆都差不多!」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自己開始穿衣裳。
今天是是和凌二約好,要帶顧念兮過去蘇悠悠的那邊。
所以,知道自家老婆怕冷的談逸澤,早就給她床上最厚最保暖的衣衫。
而自己,其實也沒有覺得多冷,就隨便套了保暖內衣,外加件外套。
穿戴整齊,確定自己的著裝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談逸澤這才轉過身來。
不過一轉過身,談逸澤看到了身後那張憤怒的臉蛋。
「又怎么了?」
談逸澤看著顧念兮正瞪著他,索性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
「你說我跟我兒子一樣?」
顧念兮控訴著。
「他是你生的,不跟你一樣,難道還和別人一樣?」
對於顧念兮突然的惱怒,談逸澤有些摸不著頭腦。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還是談逸澤第一次如此清楚的體會到!
「哪能一樣呢,他那么胖,我沒有那么胖好不好?你這么說,我很懷疑談少嫌棄我這個生了孩子,身材走樣的老婆!」
雖然最近養病爪,長胖了一些些,但顧念兮堅決不肯承認自己和聿寶寶那個肉球一樣!之所以後面加上那一系列的話,不過是女人耍小聰明,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談逸澤她顧念兮為他生育過孩子。
而某個還在床上玩耍的小胖子,壓根都沒有發現自己被嫌棄了,還玩的不亦樂乎。
「好好好,你沒有他胖,算我說錯了好不好!都穿好了,我們下樓去吧!」賠不是外加點頭哈腰,討得這個女人歡心之後,談逸澤便一手抱著聿寶寶,一手摟著顧念兮的腰身下了樓。
此時,談老爺子掃了從樓上下來的三人一眼,便繼續看著今天的電視新聞。
順著談老爺子的視線看去,談逸澤發現電視機頻幕上正在播報一條消息:
「今天早晨,在xx路xx道的步行街附近溪流,發現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