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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的語氣平淡到令人發指，好似他不是在說一句狠話，而只是在問『你今天吃了沒』，隨意到了登峰造極。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無疑平添了一份詭異，此時超市一樓的氣氛很緊張，所有人的呼吸都忍不住輕了起來，深怕惹到這位行·事作風詭異的年輕人，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出『死』這個字，比起滿目的猙獰更加讓人恐懼，沒有見識過楚涵下令讓陳少爺殺人的眾人感受並不深，只是覺得恐懼若有若無讓人不敢說話而已。

但是上官雨馨卻是心中狠狠的一顫，瞳孔猛然的收縮起來，她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忽然的了然。

為什么陳少爺和尚九娣都會對楚涵馬首是瞻？

因為這個男人，太可怕！

這種可怕在各種層面，覆蓋的范圍極廣，就像是一張網，將眼前所能看到所有都牢牢的框住。無論是外在的身手，還是內在的城府，楚涵似乎占據了各方面的優勢，就像是站於世界之外靜靜的看著世人掙扎的神，沒有人能逃過他的掌心，沒有什么是他推算不了的。

楚涵他根本沒有把這里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他才會這么波瀾不驚，所以他才會這么平淡的說出一句句讓人心驚肉跳的話，他在這塊地方想讓誰死誰就會死，並且可以毫不費力的做到。

因為這是另一個層面的高度，就像是一個擁有極高修養的成年人不可能對著街邊撒尿的阿貓阿狗破口大罵一樣，高度不同，在乎的東西也不同。

上官雨馨忽然後怕起來，楚涵的身影忽然變得極有壓迫性，甚至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口中的話哪一句才是真的，或者每一句都是為了達到目的的謊話？

女軍醫心驚不已。

走在一旁的尚九娣忽然腳步一頓，忍不住將目光看向楚涵，看向這個她越來越看不透並且畏懼，但卻忍不住想靠近的男人。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樣的話。

第一次是對著程賢國的弟弟程則豪，那一次的楚涵殺意很明顯，但卻因為程賢國忍了下來。雜種？這是一句很難以仍受的話沒錯，但是楚涵的反應卻絕對不符合他這個人的本性。

尚九娣收回目光，絕對還有其他的原因！

抬起腳，尚九娣不再管高義和楚涵的對決，繼續和陳少爺抬著洛小小上樓，對楚涵有著極高忠誠度的女人心中則是對自己慎重的下了一個決定：

你不說，沒關系，她不問。

「下場都是死。」

這句話讓拼命用力的高義忽然動作一頓，心中的恐懼猛然無限的放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怕成這樣，對面的楚涵，只不過是一個力氣比他大的毛頭小子而已，他們有八十多個人，對方只有六人，甚至能站著的只有五人，從數量上來說絕對是他們占優勢。

他曾是這個超市的保安，心狠手辣卻又懂得最基本的管理，是這里的老大，擁有最多食物使用權和女人優先權的頭兒，而然得到這一切的最大原因是高義他能打下手又狠，這一向是他在這個末世里最傲然的資本，並且利用這一點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但是現在，高義抑制不住的恐慌。

滴答！滴答！

額頭的汗溢出，密密麻麻，一滴滴的落下。

高義想開口說話，但是卻好似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什么聲音都發不出。

在寂靜無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