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他也考慮過，猜想是不是哪個競爭對手用這樣的方式來搞他，或者誰不想交租金了，但他親自安排了兩撥人試驗過了，這些可是他的人，不是順隆盛公司的。

蒲陽搖搖頭：「我只是說，從這樣的角度來講，如果集體串通嚇人，沒有鬼也能達到效果。有一部叫《殺生》的電影，有個橫行鄉里的惡棍，村里人怎么都趕不走，又不能也不敢真的殺了他，後來請回一個走出去念過書的人，便是用集體串通的方式，將其活活嚇死。當一個人說他神色不對，是不是生病了，他不會相信，但周圍所有人、走到哪里大家都關切的問他是不是病了，他就真的懷疑自己了。大家再運用上一些其他的手段，讓他相信他真的得了絕症，最後整個人就真的不行了……」

沈培明微微皺眉，這個道理他是能理解的。三人成虎嘛！一個人說見鬼了，沒有人會相信，五個人、十個人……大家就會相信了。說不定盧天佑安排的人，也是自己嚇自己，其實根本並沒有靈異事件！

「小伙子，你很淡定呀。你覺得這是人為的，到最後大家都有了心理暗示，所以像我們一來就先入為主了？」沈培明問道。

蒲陽神秘一笑：「湯師傅不是帶著大家開始行動了么？有沒有……自然一會兒就見分曉了！」

湯慕靈帶著他們幾個，拿著不同的、甚至有點不倫不類的工具，有羅盤、有桃木劍、有黑狗血什么的，還有符紙、香灰、小米之類。

隨著安排之後，他們各自分開了行動，每個人也有自己的特色。林仙姑就是披頭散發的跳大神，仿佛她真的能通靈一般；而怪咖模樣的蘇燦輝，這會兒如高人一般的托著羅盤，在周圍慢慢的走動了起來，劉胖子也有一套他自己的請神儀式……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方式的蒲陽，只覺得新奇好玩，相比他們三個「行為藝術」般的誇張，在凝神仔細搜索的湯慕靈，倒是顯得靠譜幾分。

蒲陽也不時的留意著手鏈佛珠的變化，進入了順隆盛公司里面，他可以更加清晰的感覺到這個惡靈真的就在這個空間里面，只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到底時間還早，又有5個專業人士在這里，在聽了蒲陽的安撫話語之後，盧天佑和沈培明的心都泰定了許多，也就等著看他們的結果。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大家都覺得這個順隆盛公司里面，並沒有傳說中的靈異事件，盧天佑和沈培明兩個人也低聲閑聊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的第一輪表演已經結束了。劉胖子、蘇燦輝和林仙姑他們，以平時的程序，這會兒正是要跟客人危言聳聽一番的時候，比如說惡鬼太厲害很難收服，他們要拼一番功力去試試看之類的。然後得到恐懼的雇主更多利益上的許諾和感激之後，他們就會再來一番更加「用心的表演」。到最後再來一個大的轉變，做出耗損巨大好不容易才收服的樣子來。

但今天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因為今天他們不是一個人來工作，有同行在旁邊看著呢。如果做得太假了，三個人有三種說法，到時候以誰的為准？只會讓雇主對大家都懷疑。又因為是過來之後才知道有其他人，並且在湯慕靈來之前，都是互相排擠心理的，自然也沒有機會商議好。

不過湯慕靈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反正今晚上占據主導的會是湯慕靈，那他們就只要配合好就行了，等著他給一個統一的說法，大家再往上靠。

「沈老板、盧老板，你們沒有受驚吧？」當湯慕靈過來的時候，他先是突兀的問了一句。

沈培明和老天爺一怔，隨即搖頭。「沒有啊，剛才我們在這里……一切平常。」

「那就好！」湯慕靈一副欣慰的樣子：「剛才我全神貫注之下，也無力兼顧到兩位的安全，這幾位師傅也給了我很大的幫助。說起來，這位小朋友在旁邊保護，還是非常有心的。」

盧天佑一陣驚疑：「湯師傅，您是誰……在這里的惡鬼已經被收服了？」

他本來以為會飛沙走石、昏天暗地的，沒想到那么快就搞定了，而且是風平浪靜的搞定。再一想又釋然，這是在樓層辦公室里面，怎么可能會飛沙走石、昏天暗地呢？或許有一些動靜，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吧！

滿嘴鬼話！蒲陽在旁邊則是暗暗好笑，他剛才什么元氣波動都沒有發覺，確定這四個老家伙就是照本宣科，或者根本是大忽悠。而湯慕靈剛剛說他一句好話，也是故意釋放善意，以免他再攪局吧？

就在他伸了一個懶腰，准備調侃一些惡鬼到底收服得怎樣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個鬼影出現在天花板下面飄著，大概是從哪個小辦公室里面飄出來的，即便有點朦朧，也能覺察到正盯著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