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今晚我做東,請周哥吃一頓?」
那周哥一笑,問得漫不經心,
「吃什么?」
「神龍擺尾。」
她笑。
所有人都愣住不知道這是個什么菜的時候,顧絨手指不動聲色猛地握緊至骨節泛白,點地的腳一個用力,自行車便在她的掌控下突然猛的轉了向。用力之大甚至在地面摩擦出了刺耳的尖叫。巨大的力度使得站在車旁的周哥被撞得向後摔去,等他被人扶起時,顧絨已經騎著車蹬出了一小截距離。
「顧絨!」
周哥猛地暴起追了上去,他身後的人也都紛紛跟上。
一場無聲卻如同逃命般的追逐在街頭上演。
顧絨一邊把車騎的飛快,一邊卻還能空出腦子想起喬可心今天說的話。
什么冬泳凍壞了神經從此冷熱不侵,喬可心可真是什么屁話都能信。
凍壞了是真的,冬泳卻不是自願,而是被身後這批人……哦,或許還有更多更多的人逼的,也是這樣的追逐,十幾歲的顧絨慌不擇路腦袋一片空白的帶著傷跳進了深冬的棲霞江,撿回了命卻真正凍壞了身體,從此所有感官都退化一層,旁人能感覺到十分冷她只感受到五分,旁人能感覺到十分痛她同樣只感覺到五分。
哦,那條棲霞江是下川的棲霞江。
棲霞江途徑這兩座大城市,上川在上游,下川在下游。
身後的人群緊追不舍。
顧絨逃命般的死命蹬著踏板,心底卻裝著截然相反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