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開一個通宵。」
身份證被遞過來,顧絨呼了一口氣,勉強把自己撐起來靠住了後面的椅背,蔫頭耷腦的接過身份證開始登記。
她從衣服袖子里伸出來一根白生生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鍵盤,就跟她耷拉著的腦袋一樣沒精神。
——遲、秋。
這個名字打出來後她楞了一下,同時櫃台上傳來一聲輕笑。
她有些遲鈍的抬起頭,正是曾有過兩面之緣的遲秋。
他穿著黑色羽絨服站在櫃台後面,一只手還拿著瓶沒開的牛奶,另一只手放在櫃台上,正看著顧絨發笑。
「才十二點就這么困了嗎?」
顧絨呆了一會兒,才回神的吸了下鼻子,手下登記的速度終於快起來,嘴上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五十塊錢。」
遲秋從兜里掏了五十塊遞給她,交錢的時候兩人的手指有短暫的接觸。
顧絨毫無反應的拿著錢收手,遲秋卻縮了縮指頭,有幾分詫異的看了顧絨一眼。
他剛從外面進來,手指冰涼倒不奇怪,可按理說顧絨一直呆在溫暖的室內,收銀台底下還烤著電爐,怎么也應該比他暖和才對,可剛剛只是指尖的短暫接觸,他便意外的發現這人的手指比自己還冷,跟冷血動物似的。
「開了。」
顧絨示意他可以上樓了。
遲秋便轉身離去,誰知沒走兩步他又退了回來,將手里的牛奶放在了櫃台上,
「牛奶有助於睡眠,我要玩銀河不用睡覺,給你了。」
說完就走,也沒有給顧絨拒絕的機會。
她盯著那人上了樓,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把牛奶拿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揣在兜里的,摸起來還有幾分暖意。
她攏著這瓶牛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又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