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很安靜,只有深處偶爾傳來一兩聲空靈的鳥啼,凜冽清新的風吹動枝椏和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顧絨坐下來,趴在窗台上望著遠處發呆,眼睛也逐漸失了焦距。
直到窗外樓下傳來一聲嘎吱的開門聲,她低頭看去,是唐郁戴著手套出來給魚池換水了。
魚池開始發出嘩啦啦的流水聲,唐郁則站在池邊低頭摸了包煙出來,他昳麗漂亮的側面在火光里短暫的一閃,之後便有青霧裊裊的升起來。
他在霧色中立著,修長指間夾著一點微弱火星,側影頎長而沉默,有種清寒又不可靠近的氣質。
顧絨發呆般的瞧了一會兒,突然在那裊裊的煙霧里想起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低頭嗅了嗅自己的頸間,白日去伽藍寺染上的檀香味還未散去。
顧絨微微皺眉,起身走向門外,開門的時候恰巧遇到那個阿姨,便拉住人問了一聲,
「阿姨,我想洗個澡,你們這兒有沒有能借我穿一晚上的衣裳?」
那阿姨想了想,轉身去給她拿了一套過來,
「我們這兒沒有年輕姑娘留宿過,只能把我沒穿過的衣裳給你,純棉質地的,也夠大,應該能當睡衣穿,顧小姐別嫌棄。」
「不嫌棄。」
顧絨微笑著道了謝,接著根據阿姨的指路進了旁邊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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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郁慢悠悠的抽完了三四根煙才關了魚池的水,接著又把滿口袋的煙頭丟到院子外的垃圾桶里,還拿幾片枯葉蓋了蓋。
進屋的時候阿姨正好在收拾桌子,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還說了一句,
「這么大股煙味兒,明早都散不了。」
唐郁一怔,一邊低頭嗅自己的衣服一邊大步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