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
她在這干澀的聲線里眨了下眼,終於認出這個人是誰。她皺起眉,沒有搭理他伸出來的手,自己撐著地面慢慢的坐起來。
後一步才到的顧悄停在她面前,連喘氣聲都是忍耐而憤怒的。
顧絨皺著眉,伸出幾乎快要凍僵的手按了按眉心,頭也不抬的問,
「他怎么來了?」
顧悄深吸一口氣,聲音緊綳,
「打不到車,剛好他在外面。」
陸橫幾乎完全沒有聽姐弟倆的對話,他只緊緊盯著顧絨,一只手呈環抱式虛虛攬在她後面,生怕她摔倒了。
「還能站起來嗎?」
他低而干啞的問。
顧絨按著眉心閉著眼,幾秒後無視了他想要扶她的手,自己撐著地面慢慢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車門。
姐弟倆坐在後座,顧悄一上車就把外套脫掉給她攏上了,陸橫把暖氣開到最大,大亮的車燈轉向又朝來路飛速駛去。
顧絨靠著窗戶昏昏欲睡,顧悄也一句話都不說,怒氣轉化為冷氣,不要命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於是車內一時無聲,只有暖氣吹拂在封閉車廂里的嗚嗚聲,和窗外沉悶的風聲。
陸橫不斷的朝後視鏡里看去,片刻後終於忍不住,
「顧悄看看你姐哪里受傷了。」
少年拳頭一緊,克制不住的冷笑了一聲,
「傷哪里都活該。」
然而話音落下後,卻又控制不住的朝旁邊掃去,目光緊張的掃了好幾次,他終於忍不住喂了一聲,
「你哪里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