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郁回答說,
「那件事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因為是真的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所以你把日期記得很清楚。」
顧絨神情復雜的沉默下來,片刻後才抬眼又盯著唐郁,緩慢而鄭重的道,
「那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十年後的事。」
「當然,你可以問我任何事情。」
「……我想問你,十年後的陸安邦,也就是現在的上川市市長一家人,是什么結果?」
唐郁皺了下眉,想了片刻才慢慢道,
「我只對陸安邦印象較深,十年後的他似乎已經退休了,而且全家移民海外,還經常會出現在國內的新聞上,他家兒子經商有道,讓他們一家人在國外也過得很好。」
顧絨無意識的扯了一下嘴角,卻沒有說話。
她的視線越過唐郁,怔怔的看著這片模糊混沌的夜色,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許久之後才慢慢收回了視線。
輕輕掃了唐郁一眼,她淡淡道,
「你回去吧。」
她轉身朝門內走去,丟下一句輕描淡寫的威脅,
「再有下一次,我就廢了你。」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又走進大樓,站在電梯門前,直到看著電梯上的數字鍵停在了十七層,才垂下眼睛,轉身走出大樓,在階梯上毫不講究的坐了下來。
而在樓上,顧絨從電梯里出來,又拐進了安全樓梯里,往上爬了一層樓,才抵達自己家門口。
「防患於未然。」
她自言自語的撿起門口的快遞打開門走進去,反手關門,丟了背包走進洗手間里,啪的一聲打開燈,鏡子里映出她的臉。
臉頰大約是因為缺氧而微紅著,嘴唇更是紅艷艷的,唇上還沾著沒擦干凈的血,舌尖甚至還有點發麻。
顧絨一眨不眨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半晌才吐了口氣,格外糟心的彎腰捧起水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