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病房里一片靜默無聲。
唐郁的眼眶漸漸變得猩紅,喉嚨梗塞到快要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又緩慢的,清晰的問道:
「顧絨……你,聽不見……我說話嗎?」
窗外吹進微涼的風,將室內襯得更加安靜。
唐郁死死閉上了眼睛,砰地一聲放下了水壺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一直緊盯著他的顧絨有些緊張的坐直了身體,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看到唐郁走出來,端起那杯倒好的水走到床邊,一邊遞給她一邊張嘴道:
「突然想上廁所。」
顧絨看著他的嘴唇解讀出唇語,稍稍呼了一口氣,仰頭開始喝水,等到這一杯水喝完,她看向唐郁的時候,後者卻突然垂下了目光,一邊接過杯子一邊道:
「我出去看看你的粥來了沒有。」
顧絨精神緊綳盡量快速的讀出唇語,點了點頭,看著唐郁走出病房,終於送了一口氣靠上背後的枕頭,卻沒有察覺到唐郁連水杯都沒來得及放下的怪異舉動。
她也不知道,剛剛走出病房的唐郁根本就沒走。
水杯砸碎在地上,他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抬起手捂著眼睛,哭得無聲而崩潰。
有來去的護士都驚呆了,趕緊屏住呼吸離開了這里,然後叫來了秘書先生。
即便是見慣了大世面的唐勁也被這個場面嚇呆了,戰戰兢兢走過去,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少……少……少爺……怎……怎么……」
「去找魏謙。」
沒等他把話說完,唐郁就從牙縫里逼出來這四個字。
隨後他拿開手,露出一雙眼眶猩紅的眸子,帶著一股痛苦與憎恨交纏的咬牙切齒:
「顧絨聽不見我說話,她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