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鏡里映著她勻速走過的身影,映著她咬著吸管的動作,映著她腦袋上的面具,還有凌亂的長頭發。
黑色的玻璃窗內,有人正靜靜的看著鏡面,被嵌了幾塊碎玻璃的手正在讓身旁的秘書包扎,他自己卻半點痛覺都沒有般的沉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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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斑馬線,顧絨松開吸管,看著跟在顧悄身邊的女孩挑了挑眉:
「這位是?」
沒等顧悄解釋,那個女孩已經搶先低頭彎腰,朝她不停的鞠起躬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會讓你們遇到這種事!顧悄是為了幫我打工才會呆在這里的!對不起!對不起!」
她看起來六神無主,聲音里甚至帶著焦急的哭腔,顧絨默默瞧著她,覺得如果自己的態度稍微差一點這人說不定能直接給跪下來。
她有點頭疼的撓了撓頭:
「咱們先換個地方說話吧,別又遇到那群人了。」
正要轉身的時候,林安靜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顧絨轉過頭詢問的看向林安靜,後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突然毫無預兆的伸出手來,顧絨極其敏感的側頭連退兩步,躲開了她即將碰到自己臉頰的手。
林安靜僵住了。
現場的氣氛突然詭異的凝滯起來。
原本正要隨便安慰兩句同學的顧悄看著那兩個人無聲對視的場面,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然而沒等到他去細細探究這種感覺是什么,顧絨已經一如往常的笑起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