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好心?……我假好心!!!」
「你這個家伙有病啊!快點讓開,我要報警叫救護車了。」
「要叫也是我叫,你這個家伙沒有資格!!!」孟勵毫不留情的吼了過去。
搶過李想,他激動的大喊:「你這個家伙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面對孟勵的質問,顧青冷冷的笑了起來。他出言諷刺道:「我不懂的話就不會三更半夜從家里趕來,還參加什么不靠譜的救援。我不懂的話就不會一個人擔心害怕的提著木棍,腳步顫抖的跑過來……你知道我剛才的心里有多緊張多害怕嗎,但是我卻不敢慢下一步!!」
「我是拼了命的跑過來的,我是拼了命的跑過來的啊啊啊啊!!你這個家伙竟然說我不懂!!!我看不懂的人是你吧!?!?」顧青指著自己還在顫抖的雙腿,大吼道。
「僅僅是因為李想的第一電話,我就來了……」
「為什么……你…為什么……」
「………哼哼,因為我知道在這種危險的時候他是因為相信我,才會給我打電話……相信啊,說的簡單,做起來很難的!他既然相信我,我又怎么能讓他失望……」
「你……」孟勵臉色極為難堪,「你上次不是我我們不再是兄弟了嗎?」
沉默了一會兒,顧青從懷里掏出一張被他攥得緊緊的照片。「……我想起了一年前的夏天,那個被打的遍體鱗傷、卻笑著的我們。」
是那張三人的合影。
三個傷痕累累的人,三個因為身上的傷口,痛的直皺眉,卻依舊沒心沒肺,一起開心的笑著的男孩子。
『沒有忘記……原來他也沒有忘記……』
顫抖著接過那張照片,孟勵眼中赫然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
「我……到底做了什么?」他突然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死命的拽了起來。
顧青沒有阻止,他也發現了孟勵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不發泄一下的話,可能會更加糟糕。所以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強裝出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既然李想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叫我了,那我就必須來。」
「不然的話,我會不安一輩子的,這比現在就死了更加讓我難以忍受!」
「難受…會持續……一輩子……」
「是啊,一輩子啊……太漫長了,像我這樣的人,受不了的!」
…………
暗淡的月光下,孟勵看著身前這個盡管害怕的發抖卻依舊沒有退縮的人。
他終於定下心,緩緩的點了點頭,看這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哈?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我該怎么做了、」深吸了一口氣,孟勵將手中那根木棍扔掉,緩步走向那間充滿自己罪惡的小屋……
在這間小屋外,自己綁架了一個人。
在這間小屋中,自己囚禁了一個人。
還是在這間小屋中,自己打暈信任自己的兄弟。
既然已經走錯了這么多步……那你最起碼最後一步不能再錯了!
自己的錯誤果然還是需要自己承擔啊……
「喂喂,等等我,我可不是孬種!!!」
抓緊長棍的顧青黑著臉,拖著顫抖的雙腿小跑著追了過去。
留下一個昏迷中的李想……
不得不說,人的思想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它可能因為別人一個眼神兒就成為目無法紀的暴徒,也可能因為別人的一個微笑就舍命救人……思維、或者說意識,就是這樣一種處於兩儀境界之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