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山聞言，沒有立即回答自己女兒的話，而是抬起雙手覆蓋在臉龐上搓了搓，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眼里已經蘊集了晶瑩。

「佳瑤，我們帶你媽媽回去吧！」肖山喉嚨滾動著說道。

「爸……」肖佳瑤眼圈頓時一紅，聲音絕望的喊道。

「佳瑤。」沈天衣在肖佳瑤的身後，輕拍了一下她柔軟的肩頭。

「啊！對了，還有天衣！爸爸，這個是我的同學沈天衣，他的醫術也非常厲害，讓他給媽媽看看吧！」肖佳瑤聽到沈天衣的喊自己，也猛然想起來，自己還帶著一個人來的……

可憐的一代神醫沈天衣，就這樣被人忽視了，只不過，這時候的沈天衣也並沒有怪責肖佳瑤的意思，他能體會到肖佳瑤現在的悲傷和絕望，肖山那一句回去，已經代表了醫生的態度。

肖山早就看到了肖佳瑤身後的沈天衣，只是他現在的心情同樣極為低落，所以也就沒有主動招呼起來，此刻見肖佳瑤說沈天衣的醫術不錯，眼中亮光一閃，可是很快，那亮光又是黯然了下去。

因為，沈天衣太年輕了。這樣的一個年輕人，醫術再好，也不可能比市人民醫院的主治醫師還厲害吧？

原本給張燕主治的醫生名叫席茜。雖然席茜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可是要知道席茜雖然只有二十七歲，可至少席茜已經拿到醫學博士學位了，並且從事醫學也有好幾年的經驗了，在市人民醫院這一塊乃至國內的肝病研究治療方面都很有權威！

相比之下，肖山覺得沈天衣能夠帶來奇跡的幾率太渺茫了，甚至根本連奇跡出現的幾率都不會存在……

「你好。可是，已經不需要了。」肖山黯然著神『色』，對著沈天衣勉強一笑。

「叔叔，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對不對？」沈天衣輕笑一聲，從肖佳瑤的背後繞到肖山面前，又是說道：「讓我看看吧，阿姨這種情況就算我真的無法幫上忙，看看也不會耽誤您時間的。」

肖山見沈天衣這么說，便是點點頭，說道：「那你看看吧，席醫生說阿燕這種病症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你們學醫的年輕人了解一下也好，或許下次再有這種病症出現的時候，你們就能研究出救治的辦法了。」

沈天衣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很理解肖山對自己的不信任，畢竟自己的年歲太小，給人一種不夠老練的感覺。

「爸爸，沈天衣真的很厲害的，他雖然還是學生，可是卻治好過很多人的病。」肖佳瑤對著肖山如是說道，給肖山的一份信心的同時，她也是為了給自己一份勇氣吧！

「嗯。」肖山淡淡的應了一聲，只是看著已經坐在床榻邊上，握上張燕手掌的沈天衣。

看到沈天衣搭著張燕的脈搏，肖山眼中的黯然更明顯了。這種肝臟疾病，搭脈也能搭出什么來么？一般內科病症，都是需要拍片分析的，肖山還以為沈天衣會找自己要拍的肝臟片子看呢，沒想到他直接就搭脈了。

在當今社會中，西醫廣泛，中醫人才凋零。一般人遇上上來就給你搭脈的醫生，腦袋里只會有兩種想法。

要么，就是精通中醫四診的神醫，要么，你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可是，中醫之下，人才本就凋零，一般有成就的中醫都是上了年歲的，像沈天衣這個年紀的上來就給張燕搭脈，潛意識中肖山已經認為沈天衣是在裝模作樣了……如果沈天衣不是肖佳瑤的同學，他都想立馬哄人出去了！

「沈同學，我愛人她怎么樣？」微微等了一會，肖山便是開口問道，心道，這家伙如果說的牛頭不對馬嘴，自己也不用顧忌女兒面子了。

「表面上是肝塊硬化到了後期的症狀。」沈天衣沒有放開張燕的手腕，沉聲說道。

「那其實呢？」肖山一怔，追問道。當初席茜也是這么跟他說的。

「這個我需要進一步的分析。不過，時間不會太久的。」沈天衣沉聲道，然後抬頭看了一眼肖山，問道：「我可以見見之前負責阿姨病情的主治醫師么？」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肖山還沒有說話，肖佳瑤就是忙應道，然後在張燕床頭的呼叫器上按了一下，很快，一名小護士就是走了進來。

「138號床，有什么事情？」小護士態度有些散漫的問道。

「我要見你們這兒的席醫生，麻煩你過去叫她一下，可以嗎？」肖佳瑤直接說道。

「席醫生？她在開一個研討會，現在恐怕不能過來。」小護士說道，「你們找她有什么事情么，要不她開完了會，我就讓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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