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以韓磊的身份和修為境界，對一位不朽神靈說出這種話，頗有不知天高地厚之嫌。

別說『神荼』如今是不朽神靈，就算是一個同階修士，聽到這番話也會生出反感。

林弈道：「韓磊絕沒有對你指手畫腳的意思，其實他的心思很單純，只是不希望神荼的手上，沾染太多罪惡的鮮血。即便，她已經隕落。」

韓磊連忙點頭，表示他就是這個意思。

即便，她已經隕落。

這句話蘊含了太多太多的含義，這不僅僅是單純的思念，懷念，也超越了男女之間的情感。

在韓磊的心中，即便『神荼』已經是一個死人，他也將她視若一生的知己伴侶！

這句話，也同樣讓『神荼』有所觸動。

因為占據著這具身體，她自然也看過神荼的記憶，了解神荼與韓磊之間的感情。

『神荼』看著韓磊說道：「若非你對她的執著，我也不會醒來。也正是因為這份執著，所以今日我才趕來救你。她雖然隕落，但我能體會到她對你的那份擔心和掛念。」

直到此刻，林弈等人才恍然明白，『神荼』能在這個關鍵時刻趕過來，完全是因為神荼與韓磊之間的那份藕斷絲連，卻執著堅定的守護。

種種善因，早已在眾人不經意間埋下。

身為不朽神靈，今日之後，恐怕很難再見，林弈心中有一肚子的疑惑，斟酌了一下，還是挑選了一個相對重要的問道：「前輩，何為不朽？即為不朽，又怎么會受傷？」

「領悟操控九成有缺的法則之力，是為法則大主宰。再之上，領悟了十成法則之力，與諸天萬界的法則不分彼此，是為不朽！別看九成和十成只差了一點，但這其中的差距，卻是雲泥之別。」

「因為諸天萬界的法則永不會消散，當修士領悟了十成法則之力，本身已經成為了法則的一部分，若無外力，自然不腐不朽，達到真正的永生。」

永生二字一出，瞬間有種古老蒼茫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眾人為之震撼。

永生，這幾乎是所有修士修道畢生的追求。

而如今，林弈等人終於真正看到了這條路的盡頭。

雖然前方依然模糊，但終究有了方向。

『神荼』繼續說道：「而達到不朽之境，操控十成法則之力，念動法現，言出法隨，稱之為神靈，自然也毫不為過。能傷到不朽神靈的，自然只有其他不朽神靈，至於什么主宰，法則大主宰，在不朽的眼中與螻蟻無異，更無法傷到不朽。」

「令旭口中說的神座大人，應該就是不朽神靈吧？」林弈又問道。

「嗯。」

『神荼』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林弈若有所思，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令旭之前提過的一件事，蕭雪仙子曾斬殺過兩位神座大人。

按照『神荼』的說法，蕭雪仙子當年只是因果大主宰，根本傷不到不朽，更何況是斬殺掉兩位不朽神靈？

難道令旭在說謊？

就在此時，『神荼』突然問道：「令旭口中提起的，一億多年前的那個人，你們認識？」

林弈想了想，沒有隱瞞，點頭道：「她也是位女子，乃是當時的花界之主，因果大主宰。至於一億多年前的那場大戰，我知道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