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世子 (4K5,含粉紅270+)(1 / 2)

盛寵 寒武記 2424 字 202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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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興徹夜不歸,文宜室擔心得一夜沒睡,一直在等他。

結果等到天亮了,才等到他回來的消息。

文宜室忙去鏡子前照了照,覺得臉色太蒼白了,趕緊拿胭脂在臉上拍了拍,回頭問道:「毅興在哪里呢?回內院了嗎?」

過來給她通報的丫鬟忙道:「公子沒有回內院,在外院書房呢。」

文宜室忙道:「給我把湯端來,我要親自送過去。」

那丫鬟忙去幫她把湯放在食盒里,跟她一起出二門進外院。

王毅興的這所宅子很小,所謂的二門,不過是三進院子中間的一個垂花拱門。

文宜室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頭上光溜溜的,只梳了個鬏兒,來到王毅興在外院的書房。

「毅興,你回來了?昨晚你去哪里了?我一夜沒睡在擔心你。」到了門口,她就從丫鬟手里接過食盒,捧在自己手里,含笑在門口說道,「我給你燉了點湯,你趁熱喝了吧。」

王毅興正在窗下的書案上整理自己的東西。

聽見文宜室的聲音,王毅興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沒有回頭,低垂的眼里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不用了。」他的聲音還是如同往日一樣溫和肅雅,但是語氣卻有些不一樣了。

文宜室敏感地察覺到了,她咬了咬唇,低首垂眸,看著書房的青磚石地。

「我這陣子一直在幫王爺做事,沒有去衙門,部里積了很多事,從今日開始,要都處理了,會很忙。你們……早點找地方搬出去吧。我就不去送你們了。」王毅興轉過身。將書案上的東西抱起來,搬到里屋去了,只留給文宜室一襲穿著青衫的儒雅背影。

文宜室猛地抬起頭。嘴唇哆嗦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趕他們走!

他竟然在趕他們一家人走!

可是驚訝過後。文宜室又覺得惶恐。

如果就把他們趕走了,他們要住到哪里去?

難道真的要露宿街頭?!還是去南城,跟那些下等人混跡在一起?!

不行,她要好好想個法子,不能讓王毅興就這樣把他們趕出去……

文宜室將食盒留在書房門口,自己怔怔地轉身回內院去了。

……

內宮的安和殿。

太皇太後斜坐在窗前的炕上,跟坐在她對面錦杌上的昭王說話。

看得出來,昭王心情很好的樣子。

太皇太後也跟著心情好了起來。

「神將府的周小將軍大婚。你沒去親自道賀?」太皇太後凝視著昭王,唇邊帶笑,目光很是慈祥和藹。

昭王頓了頓,笑道:「……陛下不會高興我去的。再說我跟他們也不熟。」

太皇太後垂眸,吹了吹手里熱茶冒起來的煙氣,「你知道就好。」

昭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了看太皇太後日漸蒼老的面容,皺眉道:「皇祖母,您是近來太操勞了?還是陛下……對您太過份了?我前些日子已經求過陛下了。」

太皇太後含笑抬頭,「你有心了。皇祖母真沒有白疼你,白撫養你一場。」說著,她放下茶盞。站了起來,「你大哥其實沒有對哀家不好。他現在已經是皇帝了,再對哀家不好,豈不是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昭王跟著站起來。

「……哀家現在就是個老婆子,六部都被他收攏了。哀家的娘家被他奪爵了,手里沒兵,還有神將府給他坐鎮,他要還圈著哀家才是授人話柄。」太皇太後的話似乎想得很開,一點都沒有戀棧權勢的味道。

昭王卻是知道皇祖母的性子。看似柔順和煦好說話,其實骨子里極為執拗。

以她二十年執掌朝政的能力和本事。怎么看,皇祖母也不像是會栽這樣大一個跟斗的人。

昭王心里有數。並沒有多問,只是說了些閑話,就告辭而去了。

夏啟帝確實沒有再圈著太皇太後了。

先前為了登基,還有收攏太皇太後這么多年手里的權力,他確實是把太皇太後軟禁了。

現在皇位已穩,關鍵是昌遠侯府已經不存在了,昌遠侯府的兵由兵部接管。

再加上神將府不偏不倚的態度,夏啟帝才不再圈著太皇太後,只是派人暗中監視著她。

昭王走後,太皇太後坐到妝台前照了照鏡子。

鏡子里不再是白膩如新剝雞蛋的細致容顏。

眼角出現幾條魚尾紋,鼻子兩邊的法令紋也漸漸顯露蹤影。

現在的太皇太後雖然還是比她真正的年齡年輕許多,但是已經不是當初宛若二十少婦的美貌容顏了。

「浮生常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太皇太後照著鏡子,微微笑道,「這句詩當真寫得好。」

姚女官低著頭站在太皇太後身後,並不敢接話。

太皇太後偏了偏頭,鏡子里一絲銀光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她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她鬢邊的一絲白發……

她也終於有白頭發了。

太皇太後將鏡子扣在桌上,笑道:「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

姚女官心里一動,抬頭道:「太皇太後,要不要去問問鄭大奶奶,還有沒有那種特殊的香膏?」

太皇太後淡淡一笑,搖頭問道:「鄭宜人最近怎樣了?聽說是病得動彈不得?」

「嗯,是病得很重呢,不僅是動彈不得,而且連話都不能說。」姚女官的語氣很是可惜,但是她眼里的神情卻恰恰相反,「我前些天才親自去看過她。」

太皇太後點點頭,道:「這樣啊,她給我的葯還有一些,哀家去取了來。」又道:「她給哀家用的不僅是香膏。」

她含笑,看了姚女官一眼,「那么神奇的效用。怎么可能只靠抹在臉上和身上的香膏就起作用的?當然有別的東西。」

「不僅僅是香膏?」姚女官疑惑。鄭素馨不是一直說是她的香膏,再加上特殊的手法按摩?

太皇太後起身,去里屋取了一個小白瓷瓶過來。意味深長地笑:「這才是最管用的東西。不過她跟哀家有過約定,這東西不能對別人說起。」

姚女官哦了一聲。仔仔細細看了那個小白瓷瓶一眼。

太皇太後將那小白瓷瓶收到袖袋里,起身道:「你去跟皇帝說說,就說哀家要出去走走,問問可不可以。」

姚女官應了一聲,去夏啟帝那里傳話。

夏啟帝想了想,道:「派人好好護著皇祖母,不要出茬子。」

宮里的人應了,自去安排。

沒過多久。太皇太後就帶著姚女官,和宮里的宮女侍衛,坐了大車,悄悄離開皇宮,先往鄭國公府去了。

姚女官悄悄地道:「太皇太後,下官以為您會去吳國公府?」

吳家庄被燒,鄭素馨已經被接回吳國公府養病了。

太皇太後微笑道:「先去鄭國公府看看吧。哀家好久沒有跟鄭老爺子和鄭老夫人說過話了。」

大車緩緩前行,沒多久就來到鄭國公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