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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那副叫《桃花源記》的作品,路教授自己習慣用潑墨手法,視覺對比強烈;而這幅畫除了同樣運用潑墨手法之外,還通過色彩的變化渲染出桃花源的奇幻,同時又精心描繪了山石和桃樹,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倒是更切合《桃花源記》這個主題。

如果這些作品是已經成名多年的畫者所畫,那路教授可能會覺得筆觸略顯稚嫩,風格也尚未成型;但助理剛才也說了,對方只是景城美術學院的一個學生,小小年紀能在繪畫上有自己的獨特感悟與見解,就已經算是極其難得了。

所以把面前的畫卷重新合上之後,路教授語氣平和地說了句:「你去領她進來吧!」

————

在迎溪跟封億忙著拜訪路教授的同時,姜茶的父母也開始有了大動作——他們在景城大學建校90周年的校慶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學校捐了2200萬。

用2200萬換迎溪手上的美院杯入場券,連迎溪自己都覺得這筆買賣對學校來說實在劃算。所以當校長派人來請她去辦公室的時候,迎溪真的是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院長、姜茶的父母還有姜茶都坐在辦公室里等著迎溪。看到迎溪進來,其他人倒還能偽裝,姜茶是連偽裝都懶得偽裝的,直接就沖著迎溪冷哼了一聲。

迎溪當時手上正好抱著一本厚厚的畫冊,聽到姜茶的冷哼,她無比淡定地松了手。

於是畫冊就那么好巧不巧地砸在了姜茶的腳趾頭上。

姜茶腳上穿著露腳趾的涼鞋,被迎溪這么一砸,直接捂著腳嗷了一嗓子。

迎溪嘴角含笑,懶洋洋地道了個歉,「抱歉啊,手滑!」

姜茶惡狠狠地瞪了迎溪一眼,到底是顧忌著校長沒有直接發作。

自從這個校長接二連三的開始搞事情之後,迎溪對這個校長的觀感就非常差。所以進去之後她連招呼都沒跟校長打,便冷著臉坐在了校長辦公室空出來的那張座椅上。

進辦公室之前迎溪已經給封億發了信息,讓他幫忙去接路教授。但因為今天事出突然,雖然路教授當時答應了幫忙,今天也未必就能准時到場,所以坐下之後,迎溪便裝作玩手機順手摁下了錄音鍵。

率先開口的是校長。

「周小西同學,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把你叫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吧?」

迎溪裝傻:「我不知道啊!」

校長笑笑,「是這樣的,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關於美院杯那個參賽名額的事情……」

「美院杯的參賽名額?」迎溪靠在椅背上,姿態閑適而從容,但眼睛里好似亮著兩團火,「我不覺得這事有什么值得商量的必要。如果校長您覺得這事有商量的必要,那麻煩您先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當初是不是學校當著美院所有同學的面親口說的,只要我跟姜茶單獨比一場,贏的那一方就有資格獲得美院杯的參賽資格?第二,當初的那場pk賽,最後贏的那個人是不是我?」

校長露出一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這個嘛!」

姜媽媽適時開口,「所以我們才要找你商量啊!你看,你手上握著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參賽名額,就算你最後真的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也未必就能獲獎。但如果你同意把這個參賽名額讓給我們的話,今年下半年的獎學金肯定是穩的。」

「那照您的意思,我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未必會獲獎,我的手下敗將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反而會獲獎是嗎?」

姜茶聽到這一句氣得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尖著嗓子問迎溪,「你說誰手下敗將呢?」

「誰應我就說誰。」

「你……」

姜爸爸打斷姜茶的話,看向迎溪,「說吧,你究竟要什么條件才肯同意把美院杯的參賽資格讓出來。獎學金不行的的話,你要多少錢?還是說你不想要錢,想要一個留校資格?」

「我有點不明白,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內比賽,含金量也不怎么高,為什么你們要花這么大的力氣來爭?」迎溪好奇地問道。

「你當然不會明白,我現在爭的只是那個參賽名額嗎?我爭的是這一口氣。」姜茶倒也坦誠,「周小西,你不覺得比起你,我更適合去參加這個比賽嗎?」

「以我手下敗將的身份嗎?」

怎么會有嘴炮這么厲害的人?真的是好氣!

迎溪:「我呢,其實也不是競爭不起的人,但爭也要有爭的規矩。你們這么多人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小姑娘,竟然還想讓我嬉皮笑臉的把參賽名額讓出來,過分了點吧?」

姜媽媽:「不是讓你白讓,你可以提條件啊!」

「我的條件我上次在茶館不是提過了么?要么這個名額我跟姜茶誰也不要,要么就讓你們家姜茶下跪跟我道歉。是你們自己做不到啊!」

眼看著再這么鬧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姜爸爸明智的將目光轉向了一直沒怎么開口的校長。接收到金主爸爸的示意,校長立刻冷著臉看向迎溪,一字一頓地問道:「周小西,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個學校混下去了?」

「你說誰不想在這個學校里混下去?」

一道蒼老雄渾的聲音適時在門外響起,校長錯愕地抬頭看了一眼,頭立刻痛了起來。特么的誰把這尊大佛給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