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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冷眼看著東方柯羽氣急敗壞的模樣，淡淡出聲，「東方柯羽，原來過了這么多年，你一失控就會怒吼的毛病，還沒有改掉啊！」

無比熟悉的聲音令東方柯羽整個人定在遠處，他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身來，看向那道美麗的倩影。

「鳳兒？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東方柯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明明是楚鳳儀，可是為什么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往昔里的恩情，而是對自己的無比仇恨？

明明前天晚上，自己的妻子還非讓他抱著整晚，滿眼都是愛戀呢？

不過是一天沒見，為什么她周身挾帶著生人勿近的疏遠？

看著滿臉茫然的東方柯羽，楚鳳儀冷笑著走過來，身上的旗袍隨著她步伐的款擺搖曳生姿。

她就像君臨天下的女王，只是舉手投足間，就已經將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發揮到了極致。

那雙堪比蔚藍大海的清冷眼眸里，蓄滿了對東方柯羽的仇恨，語氣冷冰至極，「東方柯羽，我怎么不能在這兒？呵呵，十三年了，別來無恙啊……」

這疏離的音調就像尖銳的刀子，每一個字都直戳東方柯羽的心臟，刺得他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哆嗦著手摸著自己的心口，生怕那里會痛到裂開，嘴唇顫抖了幾下，喉嚨里才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鳳兒？鳳兒？」

在這一刻，東方柯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才好，仿佛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錯的。

甚至就倆呼喚楚鳳儀的名字，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褻瀆！

他腳步虛浮著往前走，每一步就像在刀尖上跳舞，隨著挪動距離的縮短，東方柯羽似乎聽到了自己靈魂的嘶吼聲！

他終於知道這些年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

難怪他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難怪他總是覺得自己擁著皇宮里的「楚鳳儀」，就像擁著沒有靈魂的木偶！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鳳兒啊！

那只是張冒名頂替的臉，而他卻魚目混珠，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這么多年來，他任由一個假木偶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中，卻從來沒有懷疑過！

而他深愛著的鳳兒呢？這些年，她一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吧？

不然她看向自己時，眼神絕對不會那么的仇恨！

是的，她本就應該恨他才對的。

在他做出那么多蠢事，擁著冒牌貨夜夜笙歌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最愛，過著怎樣顛沛流離的生活！

無邊的內疚與自責，以及極端的憤怒，瞬間充斥著東方柯羽的內心，像塊巨石般壓下來，幾乎令他承受不住。

「噗！」

巨大的重壓下，東方柯羽只覺得喉頭一甜，喉頭處不可控制地噴出口鮮血。

觸目的紅霧氣般擴散，濃重的血腥味跟著傳來，幾乎噴濺了三步遠的楚鳳儀身上。

然而楚鳳儀根本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甚至連眼神都始終冰冷如一。

她就那么靜靜地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東方柯羽，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