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論道(2 / 2)

青帝 荊柯守 1575 字 2020-11-04

「說這些太遠,我們都活在這個世界里,世界的萬物流向,構成了千千萬萬或大或小的風,這就是氣運。」

「人在世界里,就是在氣數里,任憑是實力再強,沒有風也航不遠,除非能抵達無上道境。」

「你是天賦聰明,但人不可持才,草莽中多少龍蛇,論精明聰穎,胸襟才干,他們多的是,叔父不是說你——論才干,你遠沒有世之才。」

俞帆怔怔的聽著,開始時一片糊塗,現在卻漸漸回過味來,似有所悟。

「氣運之事,是千千萬萬,但小氣運,終還歸得大氣數管轄,就和百河奔流,卻匯集到大江一樣。」

「不肯匯集的話,我說了,除非能自己抵達大海,不然就成了偏支,任憑你多才能,終還是枯干在半路上,死的死,囚的囚,不得善終,不成正果。」

「我們世家為什么能成世家,世代昌盛,真以為是靠的個人才華,還是祖上恩澤?靠的是我們有船,我們占了主干河道,使得別人不得不匯集過來,不得不順著我們的路走,這才叫真正的大勢!」

「這船,這河道,才是我們生死線!」

這話一落下來,俞帆頓時大領,明白得醍醐灌頂。

千古以來,億萬眾生沉浮多如恆河沙數,原本看不明悟不徹,現在頓時都明了,整個心中一清,再也沒有了紛亂如麻的情緒和感覺。

俞帆抬起頭,卻見叔父一雙眼眸,冰冰冷,讓俞帆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你這遺珠館,就是造得你的船,這就暗合了大道,有了它,才能借得風力,這風力就是氣運!」

「你剛才惆悵情長,或這個葉青拉的人,就是一顆明珠,但明珠終是明珠,不是船,不是帆,你只要安下心來,好好經營你的船,把這船道占了,任憑對方有多少算計,都不得不匯到你這里,你要少些詭計,多些王氣!」

「這些話犯天之忌,本不應我說給你聽,必須你自悟,但看你自懊自惱,卻實是看不下去了。」

「還有,你派人暗里使著小伎倆,不是沒有用,但卻損了你的道,壞了你的王氣,你不能親自去作。」

聽到這里,俞帆心悅誠服,看了看這位叔父一眼,出言著:「侄兒今日心緒不寧,就來找叔父看看,不想聽到這番煌煌大言,是真心領教了,必不會用小事再來麻煩叔父。」

俞平之聞言點了點頭,腦海中電光火石一樣回想著自己一生,心里暗嘆:「可惜這道,不是悟得就行,必須真有船只可以迎風破浪,又真能占得河道,自己才智心性,道理高深,遠勝過俞帆父子,但不過是俞家一棄子,這又能對誰說呢?」

「要不是自己替死娃娃已去,生機已絕,斷不會說這話,這也算是自己對俞帆的最後投資,真能徹悟這道路,就算氣運被奪了些又有何妨?」

「照樣有四面風來!」

並且有句話沒有說,作為皇帝,不會容忍世家長期占有上進的河道,這樣一來,國之不國。

作為天道,它豈會容忍有人長期占領河道?

除非與道混同,或者脫在外!

官道

春雨中出了城門,春雨涼風一激,一聲吆喝,牛車加快了些。

話說這牛車還是比地球上精神,比馬匹慢了些,但有耐力,能走長道,在這春雨連綿的天氣,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聽蹄踏在泥水中的聲音。

這牛車雇了二輛,一輛是葉青和芊芊,還有一輛是呂尚靜,但此時,葉青和呂尚靜在一輛中說話。

呂尚靜說的,正是這遺珠館的事。

「俞帆趁著中了秀才,名列榜之時,立下了遺珠館,聽說第一次建館,俞府上下一下子拿出了十三萬兩銀子,轟傳全郡,不少人紛紛投靠,才半天時間,就傳到這里了。」

葉青笑了笑,看著這濛濛細雨,前世傳聞就算串了上去了,這遺珠館一立,還真有不少投靠,呂尚靜不會想到,他前世也是經過這個遺珠館系統,終受到賞識,脫穎而出,成就了俞家宰相的名號。

「不過,就算是民間遺珠甚多,但真正的才傑,都是百年難得一遇,扣掉了呂尚靜,這遺珠館就算不是卵石,也多是些珍珠——米粒之光吶!」

「那種以為沒有張屠夫,總有李屠夫的人,就真小看了人才,漢初三傑這種人才,殺掉了或者遺丟了,真以為還有?」

葉青自是不知道俞平之滔滔大論,卻別有盤算:「原本龍宮贈了百兩黃金,兌換了一千二百兩,給了呂尚靜三百兩,余下的錢完成三百畝計劃可以說還算充分,但要想積蓄氣數還遠遠不足。」

「錢貨這事有人鄙視,實是社會的血液,我自是不會輕視,又去哪里弄些錢貨,穩固根基,增長氣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