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南廉子(2 / 2)

青帝 荊柯守 1564 字 2020-11-04

「好」她安下心來,又漸漸睡去。

這處安睡,術師團深夜滿城搜索,卻突下起雨來,沒有多少成果,這封土雖不是寶物,但是朝廷大禮象征,關系著朝廷顏面,一出問題總督都要頭疼。

但實在沒搜索到,生生丟了兩塊,跑掉的男人不算,最可恨的是第一批跑出來的男人,知道已逃不掉,於脆把封土往金水河里一扔,十幾個水性好的士兵,甚至還有術師,都下去搜尋,硬是沒找回來。

最後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報到總督里。

次日凌晨,暴雨下著,這里一帶城牆,金水河上漢玉欄橋有著大批甲兵守衛,守闕石獅猙獰。

此時大門懸著宮燈,燈下暗影里站哨的都是總督親兵的服色,州府主要官員都站在宗廟殿中,殿里整排的明燭煌煌。

面對一丈長寬青黑色祭壇,總督眼睛里有些血絲,久久凝視封土的兩個缺角,喟然一嘆:「罷了,此事是我疏忽,責任自是在我,但這批人絕不會甘冒風險圖謀無用之物,這里面必有玄機」

「立刻給我搜盡州志、書藏記載,三天內,我要徹查清楚」

「遵命」

一行官員出去,只剩下幾個重要官員,范善就斂了笑容,一欠身說:「還有一事稟告,北魏大軍已南移到了准賀川口了。」

總督皺眉,用手虛按,問著:「木爾部的情況怎么樣?」

木爾部是暗里親朝廷的大部落。

「不是很妙,上代木爾汗死了三年,繼承的是二子,這個人其實懦弱,只是依靠和朝廷的關系勉強維持局面。」

「但此人好色,專有術師提煉春葯,日夜御女,部里有點姿色的女人都弄了,據說甚至連親姐妹都在其內。」

「部落倫理不及我們,但這樣還是使人不滿,這人又內里凶狠,連殺了幾個勸說的人,人心已散了。」

總督不禁凜然,有著一陣陣寒意,知道不妙,嘆息一聲問:「後來呢?」

「這就要說到北魏了,大軍一回,木爾部原本長子就響應,一夜之間殺了這人,奪取了大權,現在木爾部已易主,達什當了木爾汗,情報只到了這里,後來情形我就不知道了。」

「木爾部不可靠了」總督目光一閃,又斂去了鋒芒:「達什這人我清楚,在部內是傾北魏,他領的千戶中,誰忠於朝廷就殺誰,這次登了汗位,不消多少時間,就會把異己清理於凈」

「木爾部本是我應州的屏障,現在反是我應州的大敵,北魏主力和朝廷作戰,這木爾部怕就是我應州方面的入侵先鋒了。」

眾人都是應是,范善看了總督一眼,心里暗嘆:「果是一方封疆大吏,只要一點消息,就有這樣明清的見地,這就是洞查……」

想著,又說著:「是啊,所以不得不預先准備。」

總督剎間又恢復了從容,笑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應州也不是軟蛋,對了,葉青獻了一千八百匹戰馬,二千頭耕牛,俞帆獻了七百匹戰馬,我就要通過道法上稟給皇上,你說怎么樣處置?」

「一千八百匹戰馬,二千頭耕牛,單是平價就有三十萬銀子,州里要應付大戰,財政很緊張,給個十萬兩吧,余下可用官爵來補償,這本來就是一筆大功績么」

「葉青晉到正七品翰林檢修,俞帆立任班安縣縣丞,你覺得怎么樣?」一直半閉眼養神的總督開目說著。

「俞帆,下官我並無異意。」

「但葉青恐怕不是合適。」范善展著濃黑的眉,口里說:「我不是因這點關系而幫他說話,事實是這樣。」

「他是榜眼公,天人,按照朝廷制度,本就是晉升並無障礙,正七品翰林檢修本就是三五年就有了,又不是實職,真算不了補償,還不如俞帆原本正九品,一下跳到正八品來的快呢」

「相比俞帆,葉青功大,而且這上交數額我們都查過,真正秉有公心,我們不能寒了他的心。」

「他關鍵是不入朝廷體制,要是肯入體制,我立刻就授縣令,甚至同知也可以破格提拔,但現在實質的升官就免想了——你有什么章程?」

「晉正七品翰林檢修罷,再晉他的爵,南廉子罷」

「南廉子?」雖只是沒有封地,也不能世襲的爵位,還是有點過於豐厚了,總督有些遲疑,轉眼一笑起身,說著:「也對,他立的是軍功,是野戰之功,這南廉子還勉強當得,大戰在眼前,就破格罷,算是千金買骨。」

說完,就擺手說著:「就按照這章程寫奏折」

范善深知朝廷程序,知道總督上奏的這點事,朝廷不會駁回,這事就這樣定了,想起葉青昨天連總督都沒有見面,就先來拜見自己,口中就說著:「想必這葉青,自會感恩,更秉公作事。」

總督大笑:「說的是,你去吧,我們明天再議別的事」

兩人都沒有說到都督府,都督張存時官居正四品,哪能不知道官場規矩,不用直接敲打,只要見著這朝廷的褒獎,就心里有數,不敢再違抗這意思。

至於暗里怎么樣想,這卻無所謂了,官場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