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州八百萬人,這侯位就是青色侯,只是青氣極少,要是能把這應州私有化,成為名正言順的主人,那才有真青氣。
這並非沒有機會,統一里世界,就有應侯之爵,這實際上還是空爵。
可是里世界外域大軍踏上地面,就真正和三國漢室一樣,各州就進入各自為政,強人而出的地步,在這時就可真正統一應州,甚至遠望別州,可這話,在這時卻不能說出。
葉子凡呆呆看著遠處,抿了抿於澀的唇,說:「應侯,我們葉家能出一個列侯?唉……可是這就要和總督對上……」
說到這里,葉子凡苦笑一下,下面的話就沒有出口。
葉青笑說著:「叔父不必擔憂,總督現在還有權威,可是不消數月,只怕就應接不暇了。」
葉子凡一凜,卻沒有再問,又說著:「本縣縣令,怕是有所變動了。」
「繼位者是誰?」
「一位舉人,戚秋明,家世不算很大,卻最善鑽機,不知何處得了總督欣賞,要當這個縣令。」
葉青聽了,就一怔:「6大人才二年吧,三年一任,還有一整年,這時就放出了風聲?」
話音剛落,戚秋明就接著:「所以甚是可疑,這戚秋明沉淪仕海二十年,臨老前好不容易當上一任縣令,豈不是死心踏地忠於總督,以報再造大恩。」
「並且正是年老,最後一任,也不必考慮以後,要是憑著總督的意,就和咬人的瘋狗一樣……」說到這里,葉子凡自己臉上就變了顏色:「所謂破家縣令,滅門知府,真的要鐵了心為難,就算有你,怕也有不少麻煩。」
葉青聽到這里,已是明白,冷笑著:「這怕是總督府自己放出的風聲,要不回來才幾天,這消息怎么就滿城都知了?」
「我要是知趣,聽了這消息,當親自去總督衙門賠罪,或還會受些委屈,甚至要許些諾,才能安穩。」
「這總督還真有盤外招啊」
說著,抿了抿唇,一股好興致頓時就無影無蹤。
中立的看,總督八歲啟蒙,十五歲連中童生秀才,十九歲中舉人二十歲殿試中得同進士,四任縣令,三任太守,四十歲就晉升正三品,先在吏部任職,又調任應州總督,修明政治,疏浚河運,實是朝廷一等一的大臣,對地方,對百姓,對朝廷都有著功績。
並且前世,有著江晨,總督還壓著俞帆七年,使俞帆錯過了大好機會,雖當了幾年真正的應州之主,還是在落敗身死。
可是直面,才覺這人嚴格的說就是一個官僚,對亂世或不利,但種種體制內的手段卻精熟。
這次就是一樣,在里世界,奈何不了葉青,並且受到警告,也不敢公然為難,但總督只是小小下一步棋,換個縣令,頓時就使葉家岌岌可危。
知縣掌一縣政事,別說是葉家,就是普通人家,都有和周鄰周居的糾紛,只要抓著一點上綱上線,就能使葉家疲於奔命。
並且就算鬧出事來,也無非是罷官回鄉,這戚秋明本來就只能當三年,提前一年半年回家並不算大損失——卻必會獲得總督的豐厚賞賜,子孫會受惠。
想到這里,這戚秋明瘋狗一樣幾乎是必然了,而用著這人,就算有事,也算不到總督身上。
「五十七歲了,所以就不要臉皮了?」葉青冷笑。
按照本朝制度,官員六十歲就致仕,再說總督已當了三任總督,現在是第四任,斷無再有第五任的道理。
或是這樣,所以才想在致仕前爭個爵位,給子孫造福。
想起了前世俞帆得勝後,不顧眾人勸阻,命總督自盡——悍殺了總督,想必是恨極了。
葉青就眸子殺機一閃。
誅殺知縣戚秋明和總督的心思第一次真正浮了上來,尋思著:「可是總督這個人很不簡單,雖剛愎自用,心性涼薄,對政敵下手狠毒,但不可否認的是,對總督這個職位來說,算很清廉了,並且確確實實令應州民眾受益,又獲得皇帝的認可,受到皇朝和地方氣運的庇護。」
「前世江晨投到他的門下,就是這種直接體現,現在雖給我截了,但這根本還沒有改變。」
「前世俞帆殺之,後來兵敗身死,也有這部分因素——受到了反噬」
「只是大丈夫行事,豈能躲避,特別是要成大業,更不能退讓,殺就殺了,這德行和龍氣反噬,卻要更大的根基才能承擔。」
想著,目光幽暗,這時卻不能說,沉吟片刻,笑著:「叔父,或我真要向譽郡王求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