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師萱也是怕季雯不答應，就提前當年她媽媽和薛姨的舊事，這些都是她爸爸生前告訴她的。媽媽常年在國外，好幾個月才回來一次。師萱從童年到畢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和爸爸，弟弟相依為命。

父女二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卻是無話不說。

「媽。」師萱猛地抓住季雯，很感激地沖她拾起一抹微笑，「謝謝。」

季雯靜靜地看了眼女兒，她的眉眼竟然有當年薛敏的神采，讓她有一絲失神。可她到底心存疑慮，即使事情過了二十幾年，她仍舊心有余悸，不敢回想。

師桓跟在季雯的身後，並沒有看懂她們的眼神交流，看到師萱臉色有點差，伸手就拍上了肩膀，悄悄奇怪道：「我說老姐，你啥時候有對象了？我怎么沒聽說過？你朋友圈是不是把我屏蔽了？」

師萱沒好氣地瞪了眼師桓，惡狠狠地抱起手臂，橫眉豎眼地冷笑道：「信不信我砸了你那破吉他？」

他姐姐十八歲的時候差點一把大火燒了房子的時候，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師桓真不敢惹師萱，下意識回屋收了寶貝吉他，才吐了吐舌頭懨懨地跟著季雯出門相親。

唉，苦命的孩子總是在相親失敗。

師萱聽到樓下房門關了，這才急匆匆回房給沈未曉打電話，反復響了三次才聽到接通的聲音。

「喂？阿曉？」師萱隱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又重復問了一句，「阿曉，你有在聽嗎？」

師萱似乎聽到沈未曉重重的呼吸聲，每一聲都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隔了好久，她都要以為是不是火車在過通道信號不好的時候，突然聽到沈未曉夾帶著一點顫抖的聲音。

「許笙找我了。」

沈未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把腦袋窩在被子里，半點也不想讓人看到她微微發紅的眼眶。

她一直以為自己和師萱是命運的安排，是恰如其分理所當然要在一起的。可是許笙找她的時候，她竟然一點爭辯的余地都找不到。

也許許笙說得對，師萱之所以和自己在一起就是為了試探，為了讓許笙吃醋，讓她看清內心最真實的心意。

「你敢說，她會沒有愛過我？既然沒有愛過，現在又怎么會這樣怨恨？他為什么不敢為你的事情來找我？來求我放過你。」

她們曾經是最親密的閨蜜，那么多年。

許笙的話，一字一句敲打著沈未曉的心。沒錯，她就是玻璃心，就是突如其來地自卑，說好的相信彼此，就是抵不過一個未被證實的猜測。

這一刻，她害怕了。

沈未曉閉上眼睛，點點濕潤沾濕了她的睫毛，一直等待著電話對面的聲音，給她一個解釋。

哪怕，就騙騙她也好啊，她甘願。

「阿曉。」師萱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快，比當初她像沈未曉表露心意得時候還要緊張。

「你是信我，還是信一個外人？」

沈未曉身子一僵，腦袋里像是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她一直不敢確定的某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