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房沒有開燈,昏暗的房間內雪茄忽明忽暗,映出他的俊臉,藍眸深沉。
冷小野簡單洗了一個澡,走出站來,沒有見到卧室有人,抓著毛巾擦著濕發,她疑惑地看一眼四周,立刻就注意到小書房開著的門,忙著走過來。
看到正在抽煙的皇甫耀陽,她拿下手上的毛巾。
「怎么不開燈?」
將手中的雪茄熄滅放到一邊,皇甫耀陽伸手打開桌側的小燈。
「過來!」
冷小野邁步走到他身側,皇甫耀陽就伸過手掌,拿過她手里的毛巾幫她擦頭發。
「你應該還記得我身上的傷,那個槍傷,是我四歲生日的時候……」他小心地幫她擦著頭發上的水,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子臟距離心臟只有一厘米,擊碎了動脈血管,我在醫院里昏迷了兩個星期,才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她站在我的床邊。她站在床邊,臉上一點也沒有笑容,她說,『king,我討厭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永遠不要』。然後,我就搬離了公爵府,住到這里。」
冷小野轉過臉,皺著眉,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兒子說的話。
想一想,才是四歲的孩子,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第一次醒過來,當時最需要的恐怕就是一個溫暖的擁抱和吻。
等待他的卻是那樣冷冰冰的聲音,才是四歲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皇甫耀陽抬手幫她的頭發理順,將毛巾隨手放到一邊。
「從那以後,我便沒有母親。」
伸過手掌,冷小野輕輕地擁住他的頭,攏在自己胸口。
「皇甫耀陽,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些的。」
這樣的傷疤揭開,一定很疼,她真是後悔死了。
「沒事的。」伸臂擁著她的腰,皇甫耀陽輕輕地嗅了嗅她身上的清爽香味,「我已經習慣了,也許真如他們所說,我是一個被詛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