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要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跟誰混在了一起?
如果真的是獵影戰隊的人……
那就別怪她,徒手拆cp了。
祁臻來到酒店後,先去主樓做了登記。
捏著筆簽名時,她微微頓了下,聽著悠揚飄來的鋼琴曲,來了興致。
她平常也會跟孩子爸一起去看音樂會,尤其喜歡星光交響樂團的演出,場場沒落下。
現在聽到好聽的曲子,免不了打聽一番。
「這是誰在演奏啊?」祁臻將登記表推過去,問著前台小姐。
這次的前台倒是沒那么防備了,很恭敬的解釋道:「是調律師在調音,應該是在試音。」
因為今天演奏的人不是大師,他們管得也就沒那么嚴格。
祁臻「哦」了一聲,「我能過去看看嗎?」
「您請便。」
祁臻也不嫌麻煩,就一路循著鋼琴曲往里走,一直走到琴房這邊,終於找到了鋼琴曲的來源。
她站在門口,將手挎包往肩膀上攏了攏,駐足靜聽。
不打擾,是對演奏者的尊敬。
那是一位怎樣的演奏者呢?
看上去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女,她安靜的坐在鋼琴前,微閉著眼睛,專注陶醉的彈著琴鍵。她的指尖像是開了花一般,每落下去,便綻放出璀璨綺麗的音符。
而在少女的身旁,則站著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士,看服裝打扮,是一名調律師。
一曲終了,祁臻滿足的睜開了眼睛,一邊悄悄的鼓掌,一邊默默的離開。
——
陸眠和傅禹並不知道祁臻來過這里,傅禹調試好鋼琴後,便讓陸眠試音。
陸眠就順手彈了一段。
是之前在教學樓里面彈的那首曲子。
試音結束後,她對著傅禹豎了個大拇指,突然想起來小舅舅根本看不清楚,便笑著說道,「很棒,完美。」
傅禹跟著靦腆一笑,「那我回公司,就能交差了。」
傅禹開始收拾東西,陸眠就在旁邊幫他。
「眠眠,我記得你小時候彈電子琴彈得很好,沒想到你現在連鋼琴都學會了。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的我活在黑暗之中,對未來沒有絲毫信心,也根本不知道將來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近乎失明的狀態,跟盲人沒什么區別。別人考慮的都是想做什么,他考慮的只有自己能做什么。
陸眠攥了攥他的手。
傅禹也慢半拍的回拍一下她。
「但是,後來二姐把你送過來了,那成了我人生中的轉折點。如果不是你用音樂救贖了我,我大概這輩子都找不到自我……」傅堯說的這話真心實意。
陸眠抿著唇,微微低下了頭,平淡著開口。
「小舅,你我之間不存在救贖。我沒有那么好,我那時候也只是個不被喜歡、甚至被拋棄的人。而你,卻從來沒有嫌棄過我。」
要說救贖,大概是互相救贖吧。
傅禹有些失笑,「你啊,還跟以前一樣,不習慣被人誇獎。那你有想過,大學之後從事鋼琴行業嗎?」
陸眠幫他收拾好了東西,拉上包包拉鏈,順手還將拐杖遞給了傅禹。
「不知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人生也沒那么多『必須怎么樣』。」
傅堯這次沖她豎了大拇指,「還是你活得通透。」
陸眠苦澀一笑,掩下幾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