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平靜的靠在扶手處,顯然早就聽完了他倆的對話,並且在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陸眠咳了一下,隨即走過去,抱了抱胳膊,直接鑽入了他懷里。
蕭祁墨眸色一頓,原本要追究一番的他,五官線條瞬間就柔和下來了。
算她有良心,還知道來哄哄他。
他故作傲嬌,站在那沒動。
陸眠又往他懷里鑽了下,還自己攏了攏他的風衣。
蕭祁墨綳不住了,雙手環住少女,語氣更傲嬌了:「這會兒知道來哄我了?」
「啊……」陸眠輕笑一聲,「外面挺冷的,你幫我暖暖。」
「……」
這是來找他取暖了?!
直女的腦回路,讓委屈的蕭祁墨更加郁悶了。
陸眠卻環著他精健的腰,柔柔道:「也就只有你能暖我了……」
「……」
蕭祁墨能說什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老老實實的裹著大衣,將她抱在懷里。
順手,還將她的兩只手塞進了自己的襯衫里。
觸到他後背結實的肌肉線條,和真實的皮膚質感,陸眠的指尖縮了一下。
蕭祁墨一本正經:「我願意獻出我的溫度。放心,我不怕涼。」
陸眠:你不是最畏寒的嗎?
——
陸眠下午接到了夜零的電話。
夜零的語氣有些凝重,還有些著急。
「眠哥,你知道你小舅舅的情況嗎?」
「怎么了?」
「我今天來中心醫院,看到你小舅舅了。」
「你去醫院做什么?我小舅去醫院做什么?」
夜零咯咯一笑,挺開心的:「眠哥,你竟然還知道問下我……」
陸眠:「……」
「那我不是想查下亦欣的病例嗎?哎呀,這不是重點,我看到你舅舅後,我就去問了他的主治醫生。對方在我的嚴刑逼供下才說出了真相。」
「……說重點。」
「重點就是……」夜零的語氣有些遲疑,腦海里便想起來那位溫潤善良的男士。「你小舅舅的眼球已經已經產生器質性病變,三個月之內必須接受治療,否則病變嚴重,會對他的大腦及生命,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陸眠抿著唇,來不及調整情緒,只沉沉的問道:「解決辦法。」
「解決辦法就是……摘除眼球。」
「那他就再也沒有恢復視力的可能了,他再也看不到光,看不到音符,更看不到我了……」
夜零不知該安慰她什么。
「但你舅舅的情況拖了這么多年,眼球已經發生病變了,沒辦法的事情。醫學發展至今,還無法完成眼球移植的手術。視神經太多太微小了,沒人能做這種手術。」
陸眠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三個月要么找到解決的辦法,要么就摘除眼球。
這就是解決辦法。
蕭祁墨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大概是聽到了陸眠和夜零的對話,在旁邊提醒道:「你問問夜零,知不知道一種組織細胞再生修復因子,簡稱re因子。」
陸眠看了他一眼,立馬將這話轉述給了夜零。
夜零嘴里正叼著一根筆,桌子上全都是零零散散的文件,聽完陸眠的話,她眼睛一亮:「你老公竟然還懂這個?」
陸眠:「咳,注意用詞。」
「啊,我的意思是說你老公學識淵博,好厲害呢!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陸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