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老板回憶著那天晚上，這么一大筆買賣他印象太深刻了，張口就說道：「就是那天晚上來了一對兒小情侶，男方出手比較大方，一下子就給了五十萬。」

雖然行業規矩不明說賣了多少錢，但這件事情比較特殊，老板津津樂道了好久，也就沒有避諱蕭漸離。

「五十萬？」蕭漸離的眼神，變得古怪。

「是啊！說他們不懂行吧，偏偏能在我這些東西中，找到一幅真跡。說他們懂行吧，五十萬說給就給了。」

「你就別得了便宜賣乖了。」蕭漸離直言不諱。

這店里的東西，哪有幾樣真的？

那幅字畫即使是真跡，也值不了這么多。

不知道誰這么倒霉，當了這個冤大頭。

但是古玩字畫行業就是這樣，買定離手，交錢不悔，全看自己識不識貨。

「你也多擺幾樣真家伙！」

老板訕訕的，干巴巴的笑：「蕭老您說笑了，咱那些真的東西都在後面放著呢，好貨要給懂行的人看才有價值！不懂行的人，跟他說了他也不信啊。」

蕭漸離點點頭，正好這個時候老板的父親孟真卿也回來了，對方老遠就伸出了手，熱情的跟蕭漸離握手。

蕭漸離也回握過去。

老板自動退到一邊。

「蕭老，我一猜你今年肯定還會來蕪城。」孟真卿笑問：「哪陣風把你吹到我這邊來了？」

「害，我順路過來看看的。」

「那感情好。怎么樣，找人找的有眉目了沒有？」

倆人是比較熟絡的，互相之間也不需要那些客套的寒暄。

蕭漸離擺擺手，「別提了。」

「不提就不提吧。」

孟真卿也不在這個事上糾纏，反正蕭老找人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件事都快成了他心中的一個執念，大有找不到人就不罷休的架勢。

問他找到之後怎么辦，蕭老也說不上來。

不過，孟真卿有理由懷疑，蕭老這是在給自己尋找可心的孫媳婦。

誰讓他們家那位……

孟真卿笑了笑，想讓那位娶個媳婦，難啊。

兩人沒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蕭漸離又重新提起了那幅字畫。

他小聲的跟孟真卿嘀咕了一句，「你們店生意真不錯，連老陸的畫都能賣出去，還賣了五十萬。」

孟真卿不好意思的擺著手，「讓您見笑了，這事兒可不能告訴老陸啊。我當初可是五塊錢在他手里收回來的，給他郁悶壞了。」

「我見都見不著他了，我跟他說什么啊！」

倆人互相笑笑，往內室走去。

蕭漸離這次來蕪城雖然還是沒找到人，但他心情還倒不錯，坐下來之後，就跟孟真卿聊了起來：「今年我們家熱鬧了，多了一口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之間揚著跟蕭祁墨如出一轍的得意神色。

兩個人不愧是爺孫倆，有些神態還是非常相似的。

孟真卿頓了一下：「哦，你兒媳婦要二胎了？」

壓根沒往蕭漸離孫子方面想。

「什么二胎啊，是我孫子有女朋友了。」

「……」孟真卿意料之外，那位注孤生墨爺，竟然找到女朋友了？

也不是說人家找不到女朋友，就是能入了那位小爺眼睛的女孩，還沒生出來。

蕭漸離的心情極其好，尤其提起陸眠的時候，眉飛色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