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氣節……我怎么不知道,有這玩意兒?」趙昊不禁暗暗腹誹道:『若是有,也是吃軟飯的氣節吧?』
他覺得應該刻上『軟飯好軟』更加貼切……
他在外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還留神著花廳中的動靜……
這時,周祭酒已經將提議復述給趙守正兄弟。
趙守業聞言眼前一亮,心說還有這等姐妹雙收的好事?
便低聲對弟弟耳語道:「周祭酒這位子,說不定一下就上去了。他又這么低聲下氣,這樣的老丈人可不好找……」
趙守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周祭酒見狀大喜,忙問道:「賢婿可應了?」
「不。」趙守正卻斷然搖頭道:「我是不會娶你家女兒的。」
「啊?」周祭酒和趙守業齊齊吃了一驚。
「啊?!」外頭的趙昊也吃了一驚,這樣買一送一的好事兒,父親都不同意?
看他往秦淮河跑得挺勤的啊?
「賢婿何出此言?」周祭酒忙問道:「我將一雙女兒都許給你,天下哪還有這等好事?」
「但我不敢娶!」卻聽趙守正罕見的正色道:
「當初我家遭難,你就幾次三番纏著要退婚。現在看我趙家重新發達,就又要把女兒嫁給我。將來若是我家再遭難,周大人肯定還要把兩個女兒要回去的。」
「怎么會,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周祭酒紅著臉強辯道:「覆水難收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大司成懂就好。」趙守正端起茶盞,將茶水潑在地上道:「既然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斷掉的姻緣也不能再續了!」
「你,你還是問過令尊再說吧?」周祭酒只覺無地自容,也不知自己怎么說出這句話來的。
「從前是父命難為,但臨別前,父親已許我自己做主。」趙守正便答道:「自然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了。」
說著他起身道:「大司成請回吧。」
「唉,你真是……」周祭酒心里那個惱火啊,想要說幾句難聽的話發泄一下,卻瞥見趙昊在窗外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他忙咽下話頭,灰溜溜告辭而去。
趙守業和趙守正只將他送出二門,便站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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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門外,劉員外在轎中左等右等,久久不見周祭酒出來。
他是又悶又燥,只好出轎准備透口氣,探頭朝門內看看,姓周的怎么還不出來。
誰知剛剛下來轎子,便聽一把可惡的聲音,大驚小怪道:
「咦,這不是劉會長嗎?怎么不進去啊?」
便見唐友德一臉揶揄的從馬車上下來。
「你……我……」劉員外如今最不想看到的兩個人,其中就有這唐胖子。但他方才探頭探腦的樣子,被人瞧了個正著,此時是有口莫辯,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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