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放榜了……」趙昊哭笑不得道:「我建議你還是明天喝吧。」
「那不成,明天叫借酒澆愁。」趙守正大呼小叫道:「喝到嘴里都是苦的。」
算了,管他趙二爺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了,反正又沒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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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趙昊和徒弟們,便把爛醉未醒的趙二爺扛上馬車,趕赴禮部看榜。
馬車一到了東江米巷,大堵車再度不期而遇。
大街上密密匝匝,全都是去禮部看榜的人流。
「算了,步行過去吧。」
趙昊便跳下馬車,於慎思和於慎行也扶著趙二爺下了車。
「高大哥,開路!」
高武點點頭,等到所有人都下了車,才憋出一句:
「突進!」
於是八個蔡家巷的漢子,再次故技重施,一路平趟將趙昊一行人送到了貢院南牆下。
南牆上,杏榜已經貼好,卻被杏黃色的綢布遮的嚴嚴實實,周遭圍著柵欄。
弄得看榜眾人心癢難耐,卻也沒人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等著辰時揭曉。
趙昊等人硬擠進去,自然引來身邊人不滿的注視。
「咦,這不是趙年兄嗎?」便聽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聽說你頭場時,是最後一個出考場的?」
趙昊和弟子們一起惱火看過去,見是個不到三十歲的舉人,卻面生的很。
只有金學曾認識他,小聲對師父道:「這是我們同科的黃解元,似乎和師祖有梁子。」
「哦……」趙二爺恍然一拍額頭,指著黃解元道:「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想強上鄭燕如的……嘔,黃洪憲嗎?」
趙二爺處在宿醉狀態,這一通又擠得七葷八素,直欲作嘔,結果不慎把『河樓』吞掉了。
他那話可就變了味……
登時,周圍的舉子興奮的議論紛紛。
「哇,黃解元還挺猛啊。不過鄭燕如是誰?」
「是金陵前年的花魁……」有懂行的介紹道。
「我日,禽獸啊!」舉子們登時同仇敵愾,恨不得要把黃解元生吞活剝了。
連花魁都敢強上?你還是個人嗎?
黃解元趕緊想要解釋,可眾人罵聲如雷,哪里還能聽得清楚?
要不是看詞爹那廝身邊,盡是些彪形大漢,黃解元非跟他拼了不可。
「我看待會兒放榜,你還怎么得意!」
黃洪憲決定先忍住,待會兒杏榜出來,自己高中經魁,這廝名落孫山後,還有誰會聽他胡言亂語?
到時候,你這只敗犬還不是任本魁首羞辱,一句話都不能反抗?
他正幻想著詞爹跪在自己面前,呆若木雞的畫面,忽聽禮部院中響起一聲雲板。
辰時到了。
守衛杏榜的兩名禮部官員,便將那杏黃綢緩緩揭下。
戊辰科四百零三名貢士的大名,便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雖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趙昊父子還是看向那長卷似的巨幅榜單。
不過他倆有自知之明,沒敢從前往後看。而是從後往前看。
還別說,第一個就是趙二爺的名字。
「咦,兒子,我竟然中了?!」趙守正難以置信的揉著眼睛道:「不是喝多了吧?」
「嗯,恭喜爹,你是貢士了!」
趙昊登時樂開了花。
最後一名怎么了?
那只能是說明,趙二爺這運氣,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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