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長進不小啊!」趙昊不由豎起大拇指。他非但猜透了自己的心思,還預見到高拱在相位上難以長久,實屬難得。
不過也是,大徒弟本就是王世貞著力培養的官場接班人,只是跑到自己碗里來了而已。
「行了,出去吧。」趙昊揮下手。
下一個進來的是華叔陽。
「師父,您找我?」華傳臚便笑嘻嘻進來。
「你下一步想選館,還是直接觀政?」趙昊拋出同樣的問題。
「都不想。師父是知道徒兒的,弟子只想跟師父學數學。」華叔陽正色道:「聽說庶吉士的課業還挺緊的,我不想浪費時間。」
庶吉士可以視為大明中央黨校中青年干部培訓班,通常由翰林學士擔任班主任,禮部右侍郎和吏部右侍郎擔任主講,其規格之高,教學之嚴肅,絕非旁人以為的那樣清閑。
「嗯。」趙昊點點頭,科學門不講客套,說出來的就是真實想法。
其實所有弟子了,他最擔心的就是叔陽。「你的身子最弱,北京冬天太苦寒了,還是回江南養著吧。」
在另一個時空里,華叔陽只活了二十八歲。萬歷二年華太師去世,隔年他便也跟著去了……
既然今世大家師徒一場,趙昊自然說什么也要試試看,能不能幫二弟子躲過這一劫。
「是,師父。」華叔陽忙笑著點點頭,聽這意思,自己不會離師父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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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進來的是金學曾。
他的回答居然與兩位師兄一樣,都不想選館了。
「師父,你是知道徒兒的,我長了個猴兒屁股,根本坐不住。讓我在翰林院里熬三年,還不如去行人司滿世界跑呢。」金學曾更是對人人求之不得的庶吉士,畏之如虎。
行人司顧名思義,就是專門替朝廷跑腿的衙門。這活兒既辛苦,又不利於發展京中人脈,自然人人避之不及,只能從新科進士里抓壯丁。
新科進士進行人司的,每科都超過一半人數。老老實實給朝廷跑上三年腿,再說別的。
金學曾卻覺得這東跑西顛的差事,挺適合自己。
「笑話。」趙昊卻打破他的幻想道:「回頭我給你找個地方,你給我老老實實當官去。」
「哎,只要不坐館,怎么都成。」金學曾嘿嘿一笑,湊到趙昊跟前問道:「師父,什么時候教弟子《海權論》?」
「快了,等把手頭的事情都忙完。」趙昊白他一眼,沒看到本公子很忙嗎?
「嗯嗯,那弟子等著。」金學曾聞言大喜,有盼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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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完三個弟子的意向後,趙昊做出了決定,把他們三個都叫到跟前道:
「日後叔陽跟著我,大陽也外放去地方上,至於武陽你……」
趙昊看看王武陽,不容商量道:「你是當京官的料,日後館選庶吉士,必須參加。」
「是,師父……」王武陽只好苦著臉應下道:「那往後師父的犢鼻褌誰洗?」
「少來這套,是你洗的多,還是我洗的多?」華叔陽冷笑道。
趙昊翻翻白眼,這么嚴肅的事情,怎么說著說著,又說到犢鼻褌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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