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不禁一陣惡寒,主人的少女心越來越盛了呢。他趕忙換個話題道:「是不是讓兩位爺暫時離開江南,到遠處去避避風頭?」
「唔。」徐階也知道,海瑞要動手,徐璠和徐瑛肯定是首要目標。不過他還是不相信,海瑞能從自己家里,把他倆抓走。
「老夫已經命兩個孽障足不出戶了,海瑞再瘋狂,也不至於抄我家吧?」
「應該不至於。」呂光想想也是,不過還是提醒道:「但總是要為兩位爺准備好退路,以防萬一。」
「嗯。」徐階點點頭道:「回頭風聲過了,老夫安排他們去浙江,或者更南的地方住幾年。」
「主人更要保重自己。」呂光拭淚道。
「好,你也保重。」徐階點點頭,和呂光出來書房,先給徐五寫了封信,講明原委。又分別給京城諸位大佬,和汪汪隊長們修書,言辭之謙卑凄涼,簡直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啊。
待到呂光將厚厚一摞信封貼身收好,拜別出去,徐閣老才揉一揉發漲的兩眼,繼續趴在案前,吃力的寫給海瑞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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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行轅,海瑞很快收到了徐階的回信。
還是老習慣,看完之後便遞給了牛僉事。
只見那信上說,中丞之命自當遵從,然五年之內所置之地,尚有據可查,不難清退。但更久遠的那些,老夫實在不知情。而且文書已經失佚,就是想退都不知該給誰,只能請官府自己來查了。若查有實據,又有法可依,自當清退。
看那字里行間都透著沖天的怨氣,牛僉事不禁欽佩的五體投地,心說看來還是海公更厲害,居然能讓徐閣老的烏龜神功破功。
不過現在局面,好像更糟糕了。兔子急了還蹬鷹,何況徐閣老比兔子可厲害多了。
兔爺兒還差不多……
牛僉事將信紙奉還,嘆口氣道:「看來徐閣老拒絕了。」
海瑞也是滿心的失望,他怎么都想不通,以徐閣老的睿智,難道看不出自己是在幫他嗎?
為什么非要舍命不舍財?何況自己也沒把他往絕路上逼啊?
只能說是利令智昏,無可救葯了……
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再沒什么好顧忌的了。他便沉聲下令道:
「立即安排下去,明日一早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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