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甄鵬輝一指柳覓初,怒斥道:「你這賤婦,還有臉請安!什么樣的貨色也敢欺瞞我甄府上下,我看你是嫌命太長!」

柳覓初神色僵了僵,這就明白了,孟姨娘好容易拿捏了這么個所謂的「把柄」,不拿出來大做文章才奇怪了,只是大老爺直忍到現在才來,也叫人意外。

甄朗雲眸光一寒,「父親當是要注意些,話可不能亂說。」

湯自酌也起身,憋了怒意,本就知道侄女這身份在大族里不好過活,卻不想過得是這樣的日子,隨便就叫人如此辱罵,甄家百年的名聲在外,甄鵬輝這又算什么?!

「想必是甄家大老爺吧。」

甄鵬輝仿佛此時才注意到湯自酌的存在,見一而立左右男子玉面書生一般長生而立,眼生的很。這柳氏見有外男在,竟也不回避,可見其性之淫、其心可誅!

他語氣不善:「你又是誰!」

湯自酌緊忍著,蹙眉說道:「鄙姓湯,名自酌,是貴府柳姨娘的母家舅舅。」說到柳姨娘三個字,湯自酌明顯感覺到不舒坦。

甄鵬輝一聽他是柳覓初的舅舅,眼神登時便帶了三分蔑視,不再理會,轉而又看向兒子。

「平日里你再如何肆意妄為我也不管你,你祖父將你教育成這樣子,我也不好說什么,但這次你也膽子忒大!竟然敢娶個伶人進甄府,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你也莫想再瞞著我。這柳氏沒進府之前跟了多少個男人,這樣的女子你也敢帶回家,我看你是想毀了甄家!」甄鵬輝說話也是留著一股氣的,好歹有個外人在跟前,他還不想叫外人看了笑話。

當即又吩咐道:「去,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給我攆出去!」這人當然是指的湯自酌。

飛揚看著情況不對,立時就叫了一聲飛泉的名字,飛泉帶著幾人就進來了,護在湯自酌跟前。

湯自酌卻果真著了惱,這甥胥就一個女人,只他的外甥女陪在身邊,甄鵬輝說的不是她卻是誰?

當下也不顧禮儀教化了,惱怒的開口:「甄大老爺要把話說清楚了,我家的外甥女清清白白,如何就有您說的那樣不堪!我家雖說也不是簪纓大戶,但也不容人這樣糟蹋家中的姑娘!」

甄鵬輝滿臉鄙夷:「什么蓬門小戶也來我甄家跟前說教,我尚且沒治你家的罪,明知是個破鞋卻送來我甄家,你們是不想在孟德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湯自酌會和淮北湯家扯上關系。

湯自酌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世族子弟口中說出,短視不說更是針眼大的心腸。當時便震驚了,過後便是深深地震怒。

冷笑一聲:「甄家老爺過慮了,我湯家自始至終也不在孟德安戶,您今日的所說所做也著實愧對了甄家的名聲,實在叫人開了眼界。」

甄朗雲眉間深攏,語氣重了不少:「父親!」他臉色著實不好看,豈是能用冷臉來形容的?這架勢……飛揚比手保證,這十幾年也不曾見過一次,這次是火大發了。

「誰同您說了這些?」

甄鵬輝氣的快要跳腳,抽空回了一句:「你問這么多做什么!為父親自查到的,你不悔改便算,趁早處理了這柳氏,把這姓湯的也給我攆出去!什么人也敢來我甄家叫囂!」

湯自酌氣笑了:「也不知我淮北湯家何時成了蓬門小戶,甄大老爺口氣倒是不小。」

湯家到了這代衰落不少,卻承蒙祖上蔭避,至今也是淮北說一不二的望族,就是緊靠著淮北水都的懿親王見了湯家的老太爺,也要笑著問一聲好,比不上甄家在大康的底氣足,但也是淮北說一不二的人家!何時被這般鄙夷過。

甄鵬輝正在氣頭上,顧不上聽他說了什么,怎會想到柳氏和淮北的湯家有了聯系!

柳覓初冷眼旁觀,自己承著父親的教誨長大,柳家書捍門戶,不說她從前在京城的名聲如何,就是來了孟德,甄鵬輝說的這些也是子虛烏有!

她跟著孫媽媽在凝歡館住了三年,日日夜夜有翹首以盼著機會,上輩子她只在方赫顯面前彈過幾首曲子,這輩子更是只跟了甄朗雲一人,說什么伶人就罷,後面那些腌臢話又是誰給她安的罪名!

甄朗雲聲色更冷了幾分:「父親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鬧下去,莫怪兒子不留臉面。」

甄鵬輝氣的額頭青筋直跳:「這事容不得你說半個不字,我如今方才是甄家的家主,甄家上下都要聽我的!你做了有辱門楣的事情出來,待我把柳氏處理好,你就給我去祠堂跪上三個月,對著你祖父好好說說你做了什么錯事!」

甄朗雲嘴角掛起一個冷笑:「父親准備如何處置?」

甄鵬輝看了一眼羅媽媽,那羅媽媽立時便凶神惡煞的沖著柳覓初走過來。

「浸了豬籠都是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