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他睜開眼睛,冰冷的眼底中有著一抹復雜,扯起被角,露出一條縫隙,好似幽深的洞穴等著她的陷入。
「我……不冷。我只是晚飯吃多了,運動運動。」
易木木不屑的撇了撇嘴,叫小貓小狗呢?過來,切,我才不稀罕你的被子。
「運動?」他反問一句,突然連帶著被子撲上來,「這樣運動強度才更大,消耗的熱量才更多。」
說著,他伸手拉起她睡衣的裙擺,大手就探入了她的幽徑。
身子被暖暖的罩住,躲在他的懷里,她突然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
這種想法一旦在她的腦海中出現,她就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拜托易木木,你就這么賤嗎?一條被子就把你給收買了?他給你的傷害給梁曉涵的傷害你都忘了,好個忘恩負義的蠢蛋!
「我腳痛!」她急中生智,叫喊著小臉上現出疼痛難忍之色。
夏冷羿的動作止住,撐起胳膊離開她的身子,盯著她的眼睛,半晌在她身邊頹然躺下,翻身背對著她躺了下來。
易木木不敢動了,拉起被子稍稍離開他一些。詫異更加深了一層,難道這樣也可以?她叫疼他就放過她了?
可是以前他強行進入的時候,她哭著叫得那么慘烈,他怎么就鐵石心腸?
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惡魔到底中了什么邪?
朦朧中,夏冷羿突然翻身起來。
她一驚,警惕的睜開眼睛,他起身披上睡衣走了出去。易木木側著耳朵聽著,腳步聲一直延伸到樓下。繼而聽到了拉開紫金大門的聲音,她翻身起來,跑到窗前,拉開窗簾的一角,向下看去。
淅淅瀝瀝的雨絲中,黑色的身影沒有打傘,沿著通往後院的那條小道往後走去。
他要干什么?難道是夢游症犯了?
易木木疑惑的看著那個不緊不慢走在小道上的身影。雨絲打在他的身上,無聲無息,卻能讓人感到一陣陣的涼意。
他驀然停住腳步,抬頭向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易木木一驚,趕緊拉下窗簾。心,嘭嘭的跳起來。
難道這又是他的詭計?只是試探一下她有沒有睡著?不,不可能,他不會這么幼稚。等她再度掀開窗簾看過去時,那兒已經空無一人。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易木木回頭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一點多。抿了抿唇,她拉開門拐著腿跑了出去。
「呼。」迎面撲來的雨絲拍打在她的身上,卷起單薄的睡衣,她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猶豫了一下,繼續往前跑去。
小道上,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她站在泳池邊,向著四周看去,怎么就沒人了?她看著從泳池的那條環形路上分出的兩條岔口,一條是通往馬場的,另一條她還未曾去過。
難道是去了馬場?這么晚了去跑馬?
她往前走了幾步,可又轉臉看向另一條小路,決定還是去另一個地方看看。
小路上種植著遮天蔽日、盤曲糾纏的紫槐,兩旁的紫槐伸展在頭頂的方向,交錯在一起,搭建出一條綠色帳篷。易木木看著四周,心里突然產生一種恐懼之感。
那些紫槐粗大的枝干,看上去猶如盤在一起的蟒蛇,怎么看怎么覺得周圍陰森可怖。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夏日山庄怎么有這么恐怖的地方?
她打起了退堂鼓。抬頭透過層層疊疊的枝干,她能看到密密層層的林木中,一座灰色的房子,里面透出燈光來。
心,穩定了一些,她快步的向前走去。深深淺淺的步子踏在漢白玉的小道上,回聲空曠。
穿過紫槐小道,是一片木蘭林,林中一座灰色的房子坐落其中。易木木深深吸了口氣,她知道這座房子看在她的眼中是灰色,那它實際上不是綠色的就是紅色的。
紅房子?
易木木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黑白相間的住宅中,這么一片綠樹中掩映著一棟紅房子。什么搭配?什么隱情?
直到站在紅房子前,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所房子,牆面上全都粘貼著紅色的琉璃,猶如宮殿樓宇一樣的建築風格。在那飛檐雕欄的下滿,一個個小小的黃色的燈繞了整整一圈,因此整座房子猶如一個大大的發光體。
更讓人奇怪的是,房子沒有玻璃窗,只是在飛檐和牆體的連接處,有一圈大約一米多高的玻璃,玻璃上,描繪著各種花鳥魚蟲的江南水鄉風景圖案。
紅房子前,一條淺淺的河道繞著整座房子,進入房間內,修建著兩座小小的漢白玉的拱橋,拱橋欄桿上,是漢白玉的玉娃娃造型。
易木木瞪圓了眼睛看著這一切,這兒修建的這么精致豪華,到底是什么人住的地方?
她走過漢白玉橋,站在紫金雕花的門前,卻不敢推門進去。
貼著門縫,她往里面看去,只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高大背影站立在那兒,面向著什么東西默立著。無疑,那個背影是夏冷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