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意識到什么，側開身子，笑著說，「小姐，歐陽小姐回來了。」

「奶奶。」我抬起頭，咬咬下唇說，當看到葉宇澤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空氣一時間凝結，時間也似乎停止了，柯雨珠的笑容僵住了，葉宇澤依舊是笑臉，只是眼中的神情有些復雜。

我看著他們，奶奶消瘦了很多，活像老了十幾年，眼角也出現了難得的魚尾紋，而葉宇澤也瘦了不少，下頜都尖了，手指的骨頭也顯而易見，但即使是這樣的他，依舊有讓女孩子著迷的本錢，渾身散發出儒雅的同時，亦散發著淡淡的哀傷抑郁。

「你回來干嘛？」柯雨珠雖然打從心底的高興，但是一想那天她所說的話，再也高興不下了。

我極力忽略葉宇澤的存在，直直望向奶奶，看來她氣得不起，只是，當時我說的話全都是發自內心的。

「奶奶，你沒事吧？」

「死不了。」他扭過頭。

我『哦』了一聲，撅撅嘴。

「小姐，別這樣，歐陽小姐剛下飛機不久就來看你了。」沈雨見情況不對勁，走到柯雨珠身邊說。

「她是見我死了沒有而已！」柯雨珠語氣犀利地說。

我微蹙眉，「奶奶，扭曲我的意思，對你來說，心里就會好過一點嗎？」

柯雨珠瞪大眼，葉宇澤和沈雨也微微吃了一驚。

「歐陽靜，你是存心想死我的嗎？我死了，你就會高興嗎？」柯雨珠大聲說。

「我沒有那個意思！」

「呵，真好笑，你當然想我死了，我死了，歐陽家的一切就是你的了，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不會回來嗎？說什么不稀罕歐陽家的一切，現在呢，你還不是站在這里，你還不是回來了，你害怕吧，害怕一切都不屬於你！」柯雨珠嘲諷地說。

我雙手攥拳，倨傲地微仰起下頜，冷冷一笑，「你放心，歐陽家的一分一毛我歐陽靜都不會要，我會說到做到，不會食言，我不稀罕！」

柯雨珠氣的呼吸都急促了，指著她，「歐陽靜，你這個逆孫，滾！」

我臉色微蒼白，向後倒退一步，天啊，我怎樣就控制不住自己呢？我為什么要跟她吵呢？我到底是怎么了？

柯雨珠望著她一動不動，從桌上拿起一個玻璃花瓶向她扔去。

一時間，大家都錯愕了，那個花瓶砸到了頭不破才奇怪啊。

在電光火石間，葉宇澤拉了一把歐陽靜，剛好掉進他懷里，花瓶在歐陽靜原先站的地方落下，發出響亮的聲音……

大家望著那個花瓶，許久許久……

我身體微微顫抖，然後，緩緩抬頭，望向身旁的人，發現他正擔心地望著我，我如觸電般推開他，向後退了幾步。

葉宇澤眼中上過一絲失望，「靜，你還好嗎？」

我點點頭，然後望向奶奶，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又惹您生氣了，很抱歉，我為我說過的話道歉。」

「……」

「如果過你真的不想見到我，那么我下次再找您。」

語罷，我轉身就走。

歐陽靜一走，柯雨珠眼中泛著淚水，她是她唯一的孫女，她又怎么會不愛她呢，她又怎么會不想見到她呢，剛剛太沖動了，只是，她無法忍受她那樣子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