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有什么是抬不上桌面的事情可以說？」江志雄的這個問題更是惹來了汪達旺的嚴重鄙視。

「你***真是個……」沒等汪達旺將『白痴』兩個字罵出口，桌面上的手機再次嗚嗚嗚嗚地震動起來。

江志雄定睛一看，發現這次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未知來電。被汪達旺莫名其妙的怒火搞得稀里糊塗的江志雄不敢繼續問，而是明智地選擇了直接接聽電話。

「是我！」電話那頭是一個瓮聲瓮氣的男聲，簡單明了，卻沒有了剛才的調侃和故作輕松的做作。這次袁立明的聲音明顯跟剛才的語調有些不同。

「袁哥，您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袁立明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反正江志雄握著手機的大手不由得緊了緊。一種無形的壓力無聲地在屋內蔓延開來，似乎是從電話的那頭袁立明身上傳來的壓力。

「上午蔡衛國將海防工程交給你了？」沒有客套也不需要開場白，袁立明直接了當地點明了今天這兩個電話的主題。

「您怎么知道的？」被袁立明這么一問，江志雄頓時覺得舌頭一卷，一句非常幼稚的話就脫口而出了。聽到這句話，汪達旺近乎透明的大臉上黑線滿布，一群更大的烏鴉再次呱呱呱地從他面前飛過。要是袁立明能夠聽見他說的話，汪達旺還真想一把搶過江志雄耳邊的手機，免得再次遭受江志雄這種絲毫沒有政治覺悟的話語的轟炸。

「嗯？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你打算怎么搞？」果然，電話那頭的袁立明似乎也沒有料到對方會這么反問他。遲疑了一下，袁立明決定還是再次確認一下消息的可靠性。

「袁哥，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今天上午的會議剛剛開完，我手里也沒有現成的方案。所以……」袁立明這么稍稍一個遲疑，江志雄立刻就感覺到了。他似乎悠閑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得也是忒沒有水平了，所以他趕緊想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就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兩句。

「沒有現成的方案？那不是更好嗎？嗯……要是方案已經定下來了，想要改動也就需要經過市委市政府了對吧？」江志雄這么沒頭沒腦的話也把袁立明給卡住了。覺察到好像有什么不大對勁的袁立明不由自主地解釋了一下，立刻封住了汪達旺繼續的支吾。

「袁哥，你說的沒錯。我……聽著呢！您說！」發現自己說多錯多的江志雄被汪達旺的怒目一瞪，趕緊將主動權交給了袁立明。反正找上門的人是袁立明，他只是替袁立明干活的人。所以他干脆以退為進，將這塊燙手的山芋扔回給了對方。

「達旺啊！雖然上次的事情我沒能幫上忙，可是你也知道我的確是有難處的。再說了，老蕭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否得了的。你不是在怪我，是吧？來日方長，你還有大把機會。年輕人，莫急！莫急！」袁立明的的確確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不過這次更是聰明過頭了，根本就是不用點就直接通了。把江志雄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理解成為不想回答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在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袁立明干脆把事情給挑明了。

「袁哥，看您說的！我怎么會怪您呢？您對我的關照，我心里記著呢！不過今天的事情，嗯，我到現在還是沒有什么想法。您是知道的，主要的方案還是要蔡書記拍板的。我只是一個跑跑腿的小角色。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吩咐吧！能辦到的我一定辦，辦不到的也一定盡力辦。」一頭霧水的江志雄正在考慮著該怎么回答對方的這種疑似自我檢討的話語。突然後腦勺襲來一陣陰風，身後的汪達旺大掌一掃，江志雄的舌頭也就開始靈活起來了。

「這就好！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要跟你商量件事。有關海防工程的招投標方案，你看一下能不能……對了，我一個表妹，姓裴的，剛好做的就是這方面的生意。」袁立明的話簡單明了點到為止，根本就不像江志雄那樣的啰啰嗦嗦又說不到點兒上去。

「袁哥，您的親戚就是我的親戚！只要能做到……只要能做到！」被汪達旺的大掌一掃，變得聰明起來的江志雄也開始了點到為止的說話。答應是答應了，可是到底答應了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嗯，我讓她明天過去找你。對了，我表妹叫裴琳琳，達菲爾公司的老總。可以的話，你就關照一下。不過也不用太為難，政策范圍內，政策范圍內。她剛好在我這里，我讓她跟你說兩句？」袁立明將來意點明之後還特別提醒汪達旺這事需要的關注程度。不過讓電話那頭的一人一鬼覺得有些迷糊的是袁立明當場把電話給了一個有著嬌滴滴聲音的女人，被定義為袁立明表妹的裴琳琳。

「裴女士，你好！」聽清楚袁立明的話之後，江志雄心里不可抑制地將對方狂早了數百遍之後才淡淡地跟電話那頭的嬌滴滴表妹打了聲招呼。話說，這表妹的定義跟這干女兒的概念還真是有點區別。這首先的區別在於輩分的不同。您說這干爹干女兒的，操作起來也是挺不方便的。這表妹和表哥的就簡單多了，起碼不像干爹干女兒那樣的亂/倫啊！

「旺哥，您看，這么晚了還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了。這樣吧！明天晚上我在峒珪市的夏威夷酒店宴請您，當作賠罪哈！您可一定要賞臉呀！要不的話，我可是會睡不著覺的喲！」裴琳琳的聲音甜得快要滴出蜜來。隔著電話線，江志雄甚至能夠想象到電話那頭**辣的情景。或者這忙著打電話的表妹也正像下午的歐陽月兒被汪達旺抱在大腿上那樣正享受這閻王爺表哥的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