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茉輕輕打斷他，「不必說那些憐惜的話，其實我不可憐，也不需要同情，至少，我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幸福。」

「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旭有些急促地說。

「哦，那就是來勸我的了？」喬茉輕輕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去的。畢竟，再怎么愛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性命，也不能傷了父母的心，你說是嗎？」

歐陽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話，聲音鈍鈍的，「對不起。」

「干嘛要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不會知道這件事。」

「再美麗的謊言，也終究是謊言，讓人活得不真實。知道了也好，才感覺是活在真實的世界。」

歐陽旭想，他認識的喬茉，又怎會輕易被這些事打倒？他的勸解，只會顯得可笑，隨便說了幾句，便尋了個由頭掛了電話。

——

怎么也無法接受，那樣鮮活生動的喬茉竟然會有這樣的病。

歐陽旭不完全知道喬茉的心里到底是怎樣的感受，但他知道，他也很痛苦。

摯愛的人生命有了危險，他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死神一步一步地靠近她，而他，卻還一直做著讓她難過的事。

徐承曜罵得沒錯，他就是個懦夫！

「啊！！」歐陽旭無力地一拳又一圈地捶打著洗手的台面，眼里布滿了血絲。

洗手間里人不多，鮮有人看到他這么抓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