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的人，只剩下那個被保羅奪了槍的人，他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忽地腿一軟，直直地跪了下去，「保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什么都不說！」

從門口進去的那個男子冷漠地瞥了眼保羅，然後盯著跪在地上的人，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

……

保羅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他們既然救了自己，就不會傷害他們。

他現在只擔心喬茉！

他丟下槍，忘了自己腰間的傷口，朝喬茉跑了過去，「茉茉，茉茉……」

喬茉已經嚇呆了，什么反應都沒有，耳邊，只有一聲又一聲的槍響，冷酷又決絕。

保羅心疼地看著她，知道她是嚇壞了，「茉茉，我是哥哥，沒事了，都過去了……」

那兩個黑發男子已經幫著解開喬茉的束縛，喬茉被天佑抱在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像剛出生的嬰兒，哭得凄慘至極。

那黑衣男子一聽到這慘絕人寰的哭聲，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和那灰青色衣衫的男子對看了一眼，兩人都是相當無奈地一笑，然後默默地收拾現場。

他們將自己的兩只槍和那幾個手下的槍做了對調，又把他們無人的槍都調換了，擦了保羅的指紋，只留下他們的指紋，做出互相廝殺的場景。

整理好現場，黑衣男子走過去說，「天佑，你也受了傷，先去醫院吧。去醫院之前，先換回自己的樣貌吧。」

天佑微微一愣，很快釋然，只以為他們是國安部的同事，然後扯下面具，摘了美瞳，只是發色暫時改變不了。

喬茉這才哭得緩過勁來，一聽天佑受了傷，忙探頭一看，腰間一窟窿，她看得又直接掉下淚來。

黑衣人很無語，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吧，不然一會人警察來了就不好處理了。」

喬茉這次訕訕地收了哭泣，忙下了床，扶著受傷的天佑離開。

黑衣人留在最後，收拾好床鋪，就好像這上面從來沒有躺過人，從未綁過人一樣。

——

歐陽旭和肖恩帶著人趕到這里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五人慘死，看起來極像是自相殘殺。

但他們倆很明白，喬茉既然不在這里，而羅曼又已經死了，就表明喬茉已經被人救走了，或許就是天佑的同事。

歐陽旭稍稍松了口氣，但又一想，不管這些人做了什么事，他們畢竟是肖恩的同胞，他會怎么做？

肖恩似知道歐陽旭心中所想，迎上他的目光，笑著說，「我只認識喬，不認識他們，他們自然和我沒有半分關系。」

歐陽旭很認真地說，「肖恩，謝謝你，只是，善後的事還要麻煩你。」

肖恩給了他一個「你放心好了」的眼神，「我也不是單純地做善事，別忘了你我的交易。」

歐陽旭一笑，「這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