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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你得明白，我出來與你說話可不是為了逞這口舌之快的。」喬茉淡淡地看她，「我很好奇，當初你為什么會在絡上公開歐陽旭他媽給他下葯想要成全你們的事？我很好奇為何你明明已經不喜歡歐陽旭了卻偏偏還要嫁？我很好奇為何你早已打算不嫁給他了卻偏要等到婚禮時才說不呢？難道你只是為了——」喬茉斟酌著想了個合適的詞，「羞辱他？」

賀蘭氣息微微一滯，她看著月色下清淡如水的喬茉，面上閃過一陣恍惚。

從讀書的時候起，喬茉便是校園里的風雲人物，即使長得不是最出眾的，風頭卻蓋過長得傾國傾城，成績一樣出眾的孫語；而如今呢？即使她性情大變，在演藝圈里磨礪了幾個月的沉穩如水，怡然得體，在看到她的一剎，仍然尷尬羞澀，輸的一敗塗地。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這么一個稚嫩的她能做到大氣沉穩，雲淡風輕呢？

「為什么？」賀蘭疑惑著，不由得也問出了口。

她對喬茉疑惑，但喬茉卻以為她只是自嘲地反問，微微蹙了眉，不語。

賀蘭回神，淡漠地笑了笑，「你說的不錯，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羞辱他，羞辱歐虹而已。」

「原因。」

賀蘭一笑，「因為他不喜歡我啊！不喜歡我卻又要娶我，既要娶我卻又無視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我不甘心吶！尤其那晚，歐虹給他下了葯，他把我當成你，嘴里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我也就忍了，可明明都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竟然清醒了，他看到那個人是我不是你，像被人強奸了一樣恐懼的躲開，你知道我那時是什么心情嗎？要是我手上有刀，我會毫不猶豫的刺穿他的心臟。」

「哦。」喬茉輕輕應了聲，既然賀蘭早知道歐陽旭喜歡自己，既然她早已不喜歡歐陽旭，只想羞辱報復，那後來總讓自己摻和他們的婚事就是為了折磨歐陽旭吧！

倒真是個——不錯的法子啊！

「賀蘭，你的怨恨我能理解，但我也希望到此為止。」喬茉沉聲說，「那日在飯店和你們相遇，我不顧你的感受逼迫歐陽旭當眾承認他愛我，也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讓我生氣了，把我對你僅有的一絲不忍也都抹殺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再對老太太動什么心思，不然……」

「不然怎樣？」賀蘭嘲道，「我是怨恨歐陽旭，怨恨歐虹，可老太太是打心底的疼我，我也是真心敬重她，我對她的好，沒有一絲別有居心！你不必太過小人！」

「那最好！」

喬茉看了看她如畫般的容顏，輕輕一嘆，「賀蘭，我們到底同學一場，當年也還處的不錯，我倒是真的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好！」

「為什么？」

喬茉笑了笑，彎彎的眼角微微上翹，仿佛有蠱惑人心的魅惑，「正如你所說的，如果當初你說你願意，今天就沒我什么事了，不是嗎？」

賀蘭嘴角扯了扯，沒說什么，戴上她的黑超墨鏡，轉身走了。

走了兩步，她忽然又停下來，回頭看著喬茉，便看到門口挺拔的身影，似是只是好奇地問，「如果當初我說我願意了，我和歐陽旭就是夫妻了，你會怎么辦？」

喬茉微微一愣間，聽到身後緩緩向她走來的腳步聲，淡淡一笑，「他不會跟你結婚的。」

賀蘭墨鏡後的細眉挑了挑，「他說他願意了。」

「不是還沒到最後嗎？」

「你就那么肯定？」

喬茉微微一笑，如這月光溫柔纏綿，亦淡然悠遠，「不然我也不會淡然自若地坐在那兒觀禮了。」

賀蘭嘴角抽了抽，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們倆倒真是絕配！」

她踩著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在門外，身後是暖熱的氣息，一雙手臂從喬茉腰後環著她，緊緊地擁著，他頭埋在她肩上，脖頸處傳來他溫熱的氣息，暖暖的旖旎。

他說，「喬茉，我何德何能，能被你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