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疑惑:「三公子,老大不喜歡住酒店吧?」
墨小白冷哼一聲,語泛酸氣:「那種時候,可輪不到他喜不喜歡!」
哪種時候?
雷聽得一頭霧水,腦子愣愣地還沒反應過來,本想再問一句,可他抬眸一看,見墨小白的臉色已經黑成煤炭了,也就不敢再往下問。
「還不快去!」墨小白急聲催促道。
「是,三公子!」
雷答應得干脆利落,可心里卻暗忖,去也是白去,黑手黨在挪威有這么多房產,依老大的性子,根本就不會踏進酒店!
不過,雷這次可猜錯了。
墨遙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酒店的大床上,身體動彈不了,神智昏昏沉沉。
白夜推門而入,被眼前的這副場景嚇了一跳,他愣怔了一瞬,隨即眨了眨眼睛,看向身邊的蘇曼,見蘇曼的臉上也閃過一抹異色,這才確認了自己所見的真實性。
墨遙側身躺在床上,身體被兩塊吊掛在牆上的木板斜斜地固定住,兩條腿相互靠攏著被緊綁在一起,
坐在床邊的少年捧著畫板,用畫筆悠閑地勾勒出墨遙的慘狀,唇角微微上揚,挑出幾分嘲諷的味道,手中的畫筆緩緩移動,目光時不時地瞟向床上的墨遙,淡淡地看上一眼,似是在細細品味,盡興了之後,再埋頭繼續畫。
白夜和蘇曼走過去,少年抬眸一視,淺笑著道:「兩位是來救人的?」
白夜點頭,輕咳了一聲,指著床上昏迷著的墨遙,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少年放下畫板,垂眸看向墨遙,自然而然地說道:「都受傷了還不老實,我就把他給綁起來了!」
白夜噎了噎,心想這少年也算得上是個奇人,他隱約覺得,墨遙這次可真是遇上對手了。
「把板子移開吧!」
白夜伸手,剛碰上固定著墨遙身體的木板,手臂就被少年給扒拉開了,蘇曼蹙了蹙眉,猛地拉回白夜。
少年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穩木板,將墨遙的身體穩穩地固定住,隨後抬眸,緩緩道:「他的後背感染了,左胸和左肩各中一彈,不能躺,也不能趴。」
白夜皺眉,俯身細察了一番,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他不會死吧?」少年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蘇曼瞪他一眼,白夜低頭,將傷口細細清洗了一遍,隨後搖了搖頭:「他若是死了,會有人來要我的命。」
少年眸光一閃,臉上的神色輕松下來,隨手拿起腳邊的畫板,又一次開始作畫。
白夜有點無語,隨意朝對面瞟了一眼,見這少年雖姿態散漫,可瞳孔中的嚴肅卻揮之不去,一筆一畫都極其認真,畫筆下的墨遙雖雙目緊閉,身上卻仍舊透著一股冷硬的氣息,將那王者的氣質刻畫得淋漓盡致,白夜暗自挑了挑眉。
這個少年,很不一般。
墨小白很心急。
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還沒收到關於墨遙的消息,黑手黨的辦事效率什么時候這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