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知道了?」
白夜愣了一會兒,打開門讓他進來,也對,墨小白此刻既然能站在這里,那就說明墨遙已經跟他坦白了。
墨小白走進來,跟蘇曼打了聲招呼,隨即向四周看了一圈,問:「葯呢?白夜叔叔,把葯再給我一份。」
「你要喝?」
白夜掃了一眼試驗台上的幾個花花綠綠的葯瓶,皺了皺眉。
「墨小白,那葯只對墨遙起作用,你吃了沒用。而且,我們研制出來的本來就不多……」
「白夜叔叔,我想喝」,墨小白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要跟他一起喝。」
堅定的語氣,不容違逆的目光震懾了白夜,沒想到,時隔半年,那個家里面最沒心沒肺的活寶竟然能發出這樣的氣場。
定了定神,白夜說:「小白,墨遙喝了才會有效果,你喝是浪費。我不會給你。」
墨小白抿唇,沉沉地看了白夜幾眼,轉身離開。
白夜愣怔了片刻,直到房門已經被關上了,他仍舊愣愣地站在原地。
「傻了?」蘇曼看著他問。
白夜回神:「之前還沒發現,這半年不見,墨小白好像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
白夜伸個懶腰躺倒床上,「他剛才,一言不發地就走了,我還以為他會跟我撒潑耍賴,直到把葯弄到手才肯走呢。」
蘇曼問:「他撒潑耍賴你就能給他了?」
「當然不可能!」
白夜摟著他說:「那一小瓶葯是提煉了十幾株葯草才制成的,給他喝不是浪費了嘛。」
蘇曼瞥了他一眼。
「所以,他知道你不會給他,還留在這做什么?有這工夫還不如回去陪陪他哥。」
白夜贊同地點點頭,可還是覺得墨小白不一樣了。
他以前可沒這么聰明。
墨小白回房間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墨遙的衣服。
找白夜給他的營養劑。
要是喝了,那兜里就不會再有了,可墨小白翻著翻著,卻發現不僅有,而且還有兩瓶。
把兩個葯瓶拿在手心里看了看。
一瓶大,一瓶小,大瓶里的液體葯劑無色無味,他見過,就是墨遙今天應該喝的營養劑。
可是小瓶……
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墨小白的臉色沉了下來。
猛地一下子把小葯瓶放在床頭,墨小白沉著臉,扶起墨遙,惡狠狠地把營養劑倒進他的嘴里。
用力過猛,動作幅度有些大,墨遙嗆咳了一聲,吐出了大半,墨小白懊悔地給他擦了擦嘴,暗罵自己這個時候還跟他計較個什么勁,要算賬也得等他醒過來再說。
帶墨遙去浴室洗了個澡,墨小白回來又把剛才被弄臟的床單換掉,躺在床上抱著墨遙等他醒來。
暗罵了自己一陣。
被他氣,被他惱,埋怨他,痛責他,可視線還是離不開他。
他睡著了,而自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竟也百看不厭。
他睡著的時候呼吸很淺,淺到要凝神細聽才能聽得見。
做夢的時候眉頭會皺一下松一下的,夢里的情緒全都表現在臉上,跟平時面無表情的模樣完全不同。
偶爾睫毛還會顫動一下,顯示他在夢里的不安,可無論何時,淡粉色的唇卻總是抿著,讓人想要撬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樣一番天地。
墨小白看著看著,竟也看痴了,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親吻的同時內心卻還咆哮地嘆息著,這樣一個人擺在你面前,就算做了十惡不赦的錯事,你又怎么忍心去怪他?發一通脾氣罷了,還能對他怎樣?
無可奈何。